裂帛。清欢。笙歌

止昔 · 发表于 2009-11-14 09:38

                  裂帛。清欢。笙歌

                              文：止昔

【暮秋】

暮秋。只身逃离，到处是一片荒凉的孤寂。浓烈的红，萧瑟的黄，隐约的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勾勒出来的斑斓，落在眼里，也只是与颜色有染，跟心情无关。
  又开始习惯性的漫不经心，不以为意。我总是用走神来代替自己的不安，这种与生俱来的跌宕在成年后的今天，依旧蠢蠢欲动。怀旧、缺乏安全感、无爱的恐慌，无处不在，且与日俱增。
  身边的人，起起落落，始终像是车窗外的风景，看得真切，却无法触碰。或许他们也曾努力，努力挤进我脆弱的玻璃门，可他们的努力，于我始终是隔靴搔痒。我要的爱，不多，只需一个人就可以给予。可除了那一个人，再多的爱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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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3 20:15

  暮秋。隐隐约约的凉意，不足以冻死铺天盖地的无助。我不断陷入恐慌无助中，如同梦靥，明知是梦，却无法脱离。深夜里听苗苗哭泣，低低地每一声都抽在我的心口。她说，梦见妈妈不要她了。睡梦里的泪水和不清的呓语像光影间投下的斑驳阴影，罩了我整个思绪。
  我们都是缺爱的孩子。这爱，不是身边的人给得不够多，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我们只是，心里有一个缺口，需要一个人来堵住。只是这个人，特定。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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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3 20:15

止昔 · 发表于 2009-11-14 09:39

【裂帛】

K678次列车，成都开往南京西。我在上面。

按下发送键，在手机微弱的光亮中，泪流满面。

轻微颠簸，隐约光线，车窗外冥冥灭灭的夜色，是一段斑斑驳驳的流年。
须臾，收到回复，他说：你这是何苦？

模凌两可的回复，还是听不出是不舍还是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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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3 20:18

回忆汹涌，在夜色中无助的蔓延。我记得每一个流失的瞬间，从情节到表情，细致入微，像一场完整的演出。除却结局。

是，我记得细节，却忽略了情节。以为春分和秋分是一样的舒适宜人，却忘了之后的时间，是冷暖的相对，截然不同。洪荒尽头，海市蜃楼，却只惹个瞬间陌路。

如此咎由自取的结局，得到的也只是画饼充饥的欢愉。

可我还如此想着念着，任不甘像瓜蔓一样蜿蜒缠绕，直到动弹不得，直到失声痛苦，直到过去的全心全意，隐退在铺天盖地的泪水中，遍寻不获。

剩下一种声音，像裂帛。从南往北，一路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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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3 20:18

想起舒言的一段话：取暖的话，赶不走止昔的心。月华初上，亦是灯火阑珊。缱绻回忆，流转光影，湮没在时光的路途上。觞已漫漶。须臾，一切似乎静默。浅蓝的苍穹里，你们看见云卷云舒了吗？念念不忘。

我想她是懂我的，一句觞已漫漶，一句念念不忘，就将我内心的思绪和外在的处境囊括在内。明眸皓齿，淡淡浅笑。谁在呢喃情话。俗不可耐的时间，说寂寞的太多。

我用舒言的语言，将我混乱纠葛的心表露无遗。如同别人的衣裳，却如此妥帖合身，内心跃过片刻的欢喜。

我一直如此容易被满足，却还是听见裂帛，撕心裂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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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3 20:18

止昔 · 发表于 2009-11-14 09:40

【清欢。笙歌】
他说，谁让你一个人跑去冰天雪地，还如此漫无目的，回来吧。
眼泪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掉。我不是不习惯寒冷，满地的雪花，何其美丽。我只是不习惯那么一份宠溺，自此与我相隔千山万水。我亦不习惯，那些小孩子的任性和小脾气，自此无处搁放。
突然就想起07年都江堰的那场雪，以及那个在一旁沉默着任我把冻僵的小手放在他温暖肚腩的男子。那一天，雪花印红了我的笑脸，阳光照进了我的心扉。
那个男子，我称他为爸爸。那个时候，他对我的姿态，是娇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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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3 20:22

  可是回来，这两个字何其沉重。我终究是要离开的，终究要成为羽翼丰满的小鸟，独自飞翔。而那些清欢，在岁月的歌声中慢慢沉淀为记忆，再难将息。
请，原谅我的不懂珍惜。

深夜里躺在床上，总会莫名地醒来，总是有种错觉，仿佛还住在从前的小屋，楼下有此起彼伏的鼾声。突然就想起很多的过往。想起天寒地冻的时候，你舍不得让我早起受冻，于是连续几天天还不亮就去车站替我排队买票。你说只有我，只有我才能让你做到这份上。
那个时候，我是那么幸福的孩子。是，孩子，只有孩子才可以享受的待遇，在我23岁的时候，你还如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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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3 20:22

  今天，外面冰天雪地冻得我直哆嗦，朋友的母亲包了水饺，朋友却不肯吃。那是一个70多岁的老人，眼睛也不好，腿脚也不灵便，我11点半进门的时候，水饺已包了大半。我知，整个早上她都在忙碌，和面，擀皮，调馅，那是一个不小的工程，我也曾试图做一次薄皮大馅给你吃，却始终未能实现。
  可朋友说他母亲调的馅不好吃，于是他筷子都没动就下楼了。
  那一刻，我尤其想念你。这些年，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做，尽管有时候真的很难吃，你依然会说香，依然会夸我进步。
  可是，如今，就是想做一顿食不下咽的饭给你吃，也是如此遥不可及。
  原谅我如此亏欠你。原谅我把亏欠这首笙歌，在异乡他人的饭桌上低低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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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3 20:22


  曾经承诺，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坚强面对。
  可是你说，在没有你的日子里，要我好好照顾自己。那个时候，我真切的感受到你和我的距离，自此已经南北相隔，以后，我趴在谁的肩膀哭泣，我扭着谁的肩膀撒娇？
  你说，我若想你就回去。那一刻，我有那么地恍惚和动摇，对你的思念像潮水卷席，顷刻将我覆盖到无法呼吸。
  我想你。如果你看到，请你记得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