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切时代

passionsword

Capt 40
那是一个有着耀眼阳光的夏日午后，他那大肚子的母亲照例沿着青石板路踱出村口，突然感到不适，在那间昏暗的泥土房中，他母亲身下的血肆意蔓延着，洇湿了席子下面的稻草，接生婆手忙脚乱地把叔夜从他母亲身上拉了出来。

叔夜出生的消息让整个家族为之振奋，他那远在百里之外的父亲听到别人捎来的口信，马上跑步一天赶到这个村子。当一个男人有儿子以后，他也许才会真正体会到自己生命即将延续的感觉，那个他无数次在梦中见到过的另一个自己。

他很小就离开了这里，和他父母来到百里之外的一个林场，那是他们的新家，每年过年，他父亲都会用两个箩筐挑上他们姐弟俩，身后跟着他们的母亲，行过没膝的积雪，来到这村子过年，一路上，都是巨大的冰凌，姐弟俩又冷又饿，但是他们都知道，故园就在前面，那里有最热情的笑脸，浓得化不开的亲情，和那年的味道。

那几天，他们外公或者舅舅就会在条他们必经的路上等他们，他们从他父亲身上抱过姐弟两，背在那只属于农民的宽厚肩膀上，鞋子踏在雪地上发出支格支格的声音，相互诉说这一年的光景。

叔夜的爷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记忆中的他始终拿着一只茶杯，坐在门口，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茶杯盖，有时候他会拉着叔夜走去马路上，把路上的石头捡一捡，叔夜在记忆中甚至忘了他爷爷的声音，也忘了他是否和他讲过一句话，他严厉地对待他的六个儿子，和所有传统的中国式父亲一样，严肃，严厉，不苟言笑，但充满威慑力。后来他父亲回忆起童年，说到他们不肯念书逃学的时候，爷爷总是拿算盘直接砸到他们头上，这个干了一辈子革命的老人，教过书，也打过日本人，目睹他胞兄被日本人剖心，后来参加了内战，解放后当了干部，在文革中受尽凌辱之后，带着一身的伤病，来到这个村子，不久就离去了。所以在叔夜的记忆中，他一直以为，故园是和他祖父无关的，那是有关他和他姥爷家的故事。

年复一年，在那条从林场通往故园的路上，叔夜慢慢长大，亲人也逐渐老去。
外公来接他的时候，需要在半道休息了，他把烟头一丢，附近的枯草着了起来，叔夜于是叫起来，外公着火了，外公走过去把火采灭，过来摸了摸叔夜的头，好孩子，你长大了，聪明了，呵呵。

夏天的时候，叔夜在午后会去到小水潭，和大水牛一起玩，傍晚，外婆会拿艾蒿把门口的蚊子熏一熏，劳作回来的外公在门口拿盆水把身子擦一擦，适宜地躺在懒椅上，往烟管里装一些自家种的老烟叶，开始吞云吐雾。然后很早就睡觉了，他的床设在一个方形谷箱上，他喜欢在半夜起来吃点东西，床头总藏着一些吃的，叔夜经常会去翻他的床头，早上的时候，叔夜看到阳光从瓦片的分析中照到房间，木头格子的窗户并没有窗纸，外面的蓝天清晰可见，外公总是坐在床头抽烟，他会坐很久，然后起床吃早饭，叔夜不习惯一大早就吃饭，在林场，他总是吃一些泡饭，但是外公对他说，农民早上也要干活，一定要吃饭，不然容易饿，没力气。

叔夜念书了，每年也就过年的时候去一次故园，因为夏天林场比较凉快，他父亲也不舍得让他去农村。舅舅会骑着自行车来接，唱着邓丽君的歌，穿着喇叭裤，烫着头。村里的年轻人三五成群演绎着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像历史上所有的年代一样，老一辈对下一代总是不放心，也不喜欢那些属于他们的生活方式，当这些年轻人老去的时候，他们也会承袭回归传统，这样的故事，一直都在上演。

每次去，外公外婆总是把最好的留着，拉着他的手，聊着，他喜欢和他们聊天，他认为他们对十几个孙子孙女还不如对他这个外孙好。门口每经过一个人，都会亲热地聊上几句，叔夜对他们并不熟悉，其实都是本家，吃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外公是一定要坐主位的，他很讲究尊卑次序。外婆和伊的几个女儿忙碌着，男人们都在八仙桌边做下，女人和小孩是不能上桌的，但叔夜从小就可以和他的父亲和舅舅以及那些姨夫上桌。那些脾气火爆的舅舅们总是会闹一些不愉快，但是叔夜很会调节气氛，他喜欢和他们在饭桌上讲一些历史朝代故事，或者三国水浒往事，他们往往诧异于叔夜对于历史的见解。

外公天生就是一个出色的农民，他种的东西都很好，很有收成，夏天的时候，他外公种的西瓜堆满一地，那些小表弟表妹吃得肚子滚圆，有些直接就躺在了桌子上，有几个蹒跚走路的表弟力气还不小，把墙角的老南瓜提了起来，一手一个拿住南瓜柄。每天下午的点心外婆会烧一些番薯汤，南瓜粥，芥赖头煮年糕或者蒸一些馒头。这是一个传统的家，男主外，女主内，他从不干家务，甚至连洗脚水都是外婆给他端好。

那些姨娘会给叔夜很多压岁钱，逢农历三六九，是镇上的市日，叔夜和他姐姐就去那里买鞭炮和烟花，拿回林场去放，那些林场里的孩子会围在烟花边上久久不愿散去。那寒假短短的二十几天，叔夜每天在叔叔伯伯舅舅姨娘家吃饭做客，和各式各样亲戚的小孩玩。外公有一年也带叔夜去镇上，过了午后，经过一个水库，叔夜要去看，外公于是拉着叔夜的手来到水库边，说他以前在这里劳动的情形，回到家，从来不做家务的外公烧了一碗汤年糕给叔夜吃。

叔夜上大学了，照例每年去故园过年，外公有一天问叔夜，中国字你都认全了吗？不知天高地厚的叔夜说，没有我不认识的了，大字不识一个的外公于是喜形于色四处散布这个讯息，终于和一个心气甚高的老学究吵了起来。

再后来，叔夜工作了，每年也去，但只住一两天，去了也只是住在舅舅家，外公外婆老了，他们做的饭菜年轻人已经不喜欢吃了，孩子们都大了，都忙，聚得少了，也没先前热闹了，几个舅舅的新房现在变成大本营，外公外婆天天来，坐在一角，笑着看大家聊天，人老了，就特别喜欢热闹，尤其这门下一大家子，这种天伦之乐，没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的。

30多年前，叔夜离开故园，这里还是一片繁荣，30年后，这里的传统已经靠村里60岁以上的老人在传承，年轻人似乎已经不在乎这个农村，他们的精神家园已经开始荒芜。

但是故园终究是故园，就像叔夜的父亲每次去的时候总会站在颓败的老屋前，叹息着说，江山依旧，江山依旧…….
(TBD)

[ 本帖最后由 passionsword 于 2010-11-20 12:20 编辑 ]

梅花家族

继续帮顶！

passionsword

Capt 41
最近几年叔夜的外公一个眼睛患了白内障，看东西不是很真切，还有前列腺炎，所以一直都不是很方便，那个白内障的眼睛几乎都要看不见了，他还想去治一下，但子女都觉得不急，他自己又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一直拖着，有时候添一些他小姨买的眼药水，前列腺炎让他经常性上厕所，而且一上就要半天。这两样慢性病一直折磨着他，严重的时候吃一些子女买的药，但稍好一点就不吃了，他和他外婆都是太节省的人。这个强壮的男人终于没有抵住生物的固然规律，他一辈子没生过什么病，唯一一次去医院还是误食了农药。

他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宁波，那是给别人去割稻的，城口的日本人拦着他要他出示良民证。他很想来杭州看看，但总是一拖再拖，叔夜总想，外公还强壮，未来的日子还有很多。
他现在也不怎么去下地了，每天最多的活动就是去祠堂打打麻将，现在那里变成了老年人活动中心。他曾经伟岸的身躯瘦削了下来，甚至略带一丝佝偻。

他外公一直都想拍一张全家福的，因为这个家族的人到齐不容易，他外公说了很多年，有一年拍了，但是后来照相机底片全曝光了，没有洗出来，再几年以后第二天要拍，他姨娘突然晚上急性阑尾炎发作送去医院，也耽搁下来了，有人说拍全家福不好，拍了以后可能有人要走。前几年他80岁总算拍了一张，算是比较全的，只缺了几个人。这张照片洗出来以后他外公一直都放在床头，也许他曾经无数次用他那患白内障的眼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地看这张照片。
叔夜的切他也做过一次，那是叔夜刚买的时候，去镇上，在一个弯道，叔夜开得太快，结果侧倾严重，他外公紧张地抓住把手。叔夜却哈哈大笑起来。

那天早上，上班路上，叔夜接到他小姨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她早已泣不成声，说你外公摔了一跤，叫你妈赶紧回来吧，叔夜的母亲那几日在杭州小住，叔夜调头往家里赶，她母亲正在小区外面的小公园坐着，叔夜和她讲了，她就急了，赶紧回家去整东西，在快上车的时候，叔夜又接到他姨夫的电话，说他外公已经去了。他母亲在一边紧张地看着他挂了电话，急切地问怎么样。叔夜摇了摇头，说外公走了。

他母亲于是在路边大声哭起来，泪涕俱下。说阿爸没了，怎么会有这么快！阿爸一百岁都不会嫌长命，我阿爸辛苦一辈子没有享过福，至少也让我们服侍他一段时间再走。声音引起了很多路人的注意，有几个上来问什么情况，叔夜想把他母亲搀到车上，但是她一直在那里哭，过了很久，她擦了擦眼泪说，这不是真的，回去以后阿爸肯定会没事的，一路上她一直都在重复那句话。
到那个镇上的时候，他母亲说去小商品市场买件衣服吧，这件衣服不够素，找了很久，在菜场一角买了几件黑色的衣服。

小切再次来到故园，那样突然，看着那曾经熟悉的山水，叔夜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包围着，他想把祖屋休憩一下，在这里终老。走进房子，他外公躺在一张有两张长椅架起的门板上，那样平静，和睡着了一样，几个舅舅眼圈红红的，几个姨娘在那里哭，外婆在一边劝说大家不要再哭了，说可以了，你们再难过，有我难过吗？

这几天他外公身体不大好，在家里躺了几天，说着是不是上县城检查一样，如果是小病，就治治，如果是死病，那就算了，但是节俭的外婆说没事，村里挂瓶点滴就好了，昨天他好一点了，就去打了下麻将，打了一个多小时就吃不消了， 又去挂盐水，今天起来，吃了一碗面，记挂着还欠门诊部几块钱，就慢慢踱过祠堂，去付钱，付完钱，走出诊所，不到20米，他一下子摔倒了，倒在他无数次走过的那条熟悉的路上，命运在他最想不到的时候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高血压脑充血，不到10分钟就没了，他躺在路边，只有闻讯赶来的大舅舅见了他最后一面，那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没有说一句话就驾鹤而去了。可怜他子孙满堂，走得时候，竟是如此孤单。

丧事办的很隆重，远房的亲戚都到了，整夜拜缟堂，一套套复杂的礼仪，大家做着最后的道别，道士，乐队，还有人做戏，所有的人都齐了，就少了喜欢热闹的他，静静躺在那里，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极尽哀荣。出殡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很大的雨。他的棺材里放了他喜欢的麻将，还有身前喜欢看的闹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送殡回来的路上，他舅舅叫叔夜去镇上再买点菜，开上他的小切，大雨中他在村口遇到一老一少，看上去像是爷孙俩，那老的用身体保护住孩子，大风把雨伞吹得七零八落，老人的脸上身上已经湿透，但他看孩子的眼神还是那么充满慈爱。叔夜想不起上次他外公和爷爷这样紧紧抱着他是什么时候。
小切咆哮着冲过一个个水潭，突然过一个水潭的时候，前轮一偏，撞上了路边的一个木桩，小切停了下来，雨刮无力地拂过前档，一直没有哭泣的叔夜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泪水滴落在方向盘上，在这天地间，在没有人的地方。
是的，他太久没有哭泣了，生活就是这样，有欢笑，也有泪水。快乐也许是短暂的，但悲伤，那么沉重，那么持久。
（TBD）


[ 本帖最后由 passionsword 于 2010-11-20 13:26 编辑 ]

虚空男色

喜好回忆过往的点滴，是否始于我们这个年龄的心绪潮汐···

[ 本帖最后由 虚空男色 于 2010-11-20 13:38 编辑 ]

passionsword

Capt 42
叔夜随后在故园小住了几天，他明白他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少来这里。
他走在那些童年曾经走过的路上，他想把所有这一切都装入自己脑中，他不愿去翻开那些已经被尘封的往事，尽管那些往事是多么令人愉快，但是回忆带来的感慨以及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会让人感到沉重，回忆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里是他的家，毫无疑问，无可替代。
无论在外漂泊多久，这里的人都会把他当做自己人，在他家的家谱上，早有他的名字。
现在，满山的绿，满世界的安静。空气中带着凉意，连手机信号都若有若无。
这村子留给他的印象，以前的都已经越来越模糊，像一张年久的黑白照片，甚至忘了它原来的样子。
那个30多年前从这里走出的男孩，依旧健康，敏感而内向。那个青葱少年也走上了无数祖先走过的路，慢慢走向衰老，那样毅然决然，那样不可逆转。

走入祠堂，里面那些老人还在打麻将，似乎没有人知道有一个老伙伴刚刚离去，壁画上的人物依然充满震慑，他们的事迹早已湮没在历史的不经意间，他们在这里出，在这里死，家谱中语焉不详只记录了他们的生辰和墓地，有些已无从考证，但世界上没有事情是永恒的，终于这一次，有了微妙的变化，叔夜感到了他们的亲切，甚至还有些感动，那些人，他们身上的Y染色体，和叔夜现在体内的一样，甚至有着相似的脸谱，在四周的山上，埋着他们的身躯，躺着那些祖先。那走来走去的人，他们血管中流着和他相似的血，有着和他一样的姓氏，那是烙在基因里面的宗族密码，一旦时机成熟，它们会显示出惊人的凝聚力。

老屋却早已颓败，午后的阳光温暖而闪亮，柱子底端开始腐朽，地上的蚂蚁忙碌着，晾衣杆还飘着几件衣服，屋边的桂花开得正茂，农具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黄泥。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但是一切都已经改变。时光已经过去了30多年，这里早已物是人非。

此时，叔夜坐在那摇摇欲坠的竹椅上，捧着一本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他最喜欢的那本书，作者是那敏感而多病的年轻人，充满贵族气质，又带点神经质，在黑暗不通风的小屋里，思绪时时飘回过去，不断闪回的生命片段如此清晰，在如同梦呓般痛苦的回忆中，等待生命的终结，他时刻和自己对话，却不知道答案所在，那么，他的故园在哪里呢？是不是也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他安静，踏实？

母亲把浆洗干净的床单和晒过的被子铺好，被子散发出阳光的味道，那天晚上，叔夜没有做梦，睡的很踏实，他知道这是属于他的世界，只有在这里，他才不会做梦。
他父亲也老了，他打算把这里重新休憩一下，离开那个不属于他们的地方，落叶归根，这里不会让人感到孤单。

那天看电视，看到卡恩退役了，叔夜在他的日记里写下了再见MAN的文字，现摘录如下：
在保罗-珀斯娓娓唱来“Time To Say Goodbye”歌声中，卡恩身披拜仁会旗绕场向观众致敬，两队球员列队向卡恩告别，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当卡恩孤身
走入空荡的球员通道，全场仍整齐高喊“卡恩”，一向坚毅的狮王也悄然擦拭眼角的泪光。在更衣室中，卡恩脱下手套和球鞋，他最终完成了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同时也告别了一个时代，一个MAN的时代。
现在的男人和他们那一代大不一样了，也许这才是现在的潮流，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样纯正的，令人震撼的男人！
钢铁般的眼神，坚毅的轮廓，又一个拜仁的传奇，把我的思绪带到了10年前，那个激情的大学时代，喜欢拜仁，通宵看拜仁踢冠军杯。
克林斯曼，马特乌斯，巴斯勒，艾芬博格，现在轮到了卡恩，这些人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MAN,组成了足坛好莱坞般的拜仁，如果你没有关注拜仁超过10年，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拜仁的球迷是幸福的，他们每个周末都会跟随主队，为主队欢呼，无论胜负，他们的信仰永远不会变，祖父是拜仁的球迷，爸爸是拜仁的球迷，过100年，孙子还是拜仁的球迷，拜仁的已经溶入到他们的血液中。
而我呢？今天之后，还会是拜仁的球迷吗？
退役了，都退役了，巴蒂也退役了，加斯科因也退役了，马尔蒂尼也退役了，齐丹也退役了，博格坎普也退役了，但是足坛不会寂寞。

再别故园，是几天之后，故园的山水终究在小切的后视镜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这样的农村在中国有无数个，安静地融合在山水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故园，终究只有一个。
(TBD)

passionsword

原帖由 sundesign 于 2010-10-15 17:38 发表
写到了我的内心深处！
顶！

那兄弟也可以把这些分享一下哈

原帖由 美丽心情369 于 2010-10-22 16:25 发表
女人看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发表言论？算了，就顶一下吧，可能大部分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有人告诉我，这小说里没有女人，但是我喜欢看的人里面多写女人。

原帖由 娇妻美切 于 2010-10-25 09:30 发表
我试图从这一段中摘出几句经典语句，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因为通篇都是经典语句。
谢谢你，嵇康兄，你把我们那些曾经一闪而过或者始终萦绕不散的心思用文字保留下来，成为我们的集体记忆。你在做一件很重要的 ...

兄弟过奖了，但我知道，开切的兄弟，这些感受应该是共通的。

原帖由 阿斐 于 2010-11-20 02:08 发表
你我限量的青春。。。那些曾经的过往。。。

原帖由 虚空男色 于 2010-11-20 13:37 发表
喜好回忆过往的点滴，是否始于我们这个年龄的心绪潮汐···

两位让我感动。

原帖由 梅花家族 于 2010-11-20 12:35 发表
继续帮顶！

谢前辈~

今天花几小时写了几篇，估计又得休息几天了

HB0722

写得真好！

飞车健将

强强

风雨征程

无言的感伤，唯有顶

kenwang888

楼主写的很好！

ACDC

好文笔，细腻，精彩。
爱妾人的心声。

中国黄金

顶  

虚空男色

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吧···

虚空男色

还是那句话
    您可以不写，我不能不顶···

美丽心情369

喜欢，继续顶

虚空男色

虽然准备出车 但情怀不变 依旧顶你···

sundesign

把嵇康顶出来！

候鸟山东

嵇康，写的真棒！啥时候有时间又想安安静静的写段时间，就到我山上或者洱海边住些天。记下些好东西对于你和家人以及切友都是幸事。
你前天问我在哪儿，其实我在哪儿都无所谓，只要你想去我的几处小屋住，告诉我我把钥匙寄给你就行了。
莫干山的屋子来年夏天肯定可以享受了，到时欢迎你和老妙、旧雨、麦田带着老婆孩子去度假，到时那里会和前段时间他们看到的大不一样。
我还是跟着我的翅膀我的小切到处灰。。。。。

[ 本帖最后由 候鸟山东 于 2010-12-14 01:02 编辑 ]

阿斐

守候。。。

asialee

应着现在的季节，有些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