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捕鱼
来过北极村很多次,也在冰封的黑龙江上走过无数次,更曾开车在冰结的江面上跑过数次,这一次再来到北极村,终有机会随赶爬犁的李哥到黑龙江上去看看传说中的捕鱼。
冬天在黑龙江面上捕鱼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先在江面上凿出一排直径大约半米多的洞来,然后下网,插上一杆小树干以作记认,然后铲上几把雪片子,把洞口给堵上,目的是不至于江水一夜暴露寒气之中再度结冰,第二天好把冻实了洞凿开,往外拉网。离开两个星期之后,在度踩在黑龙江的江面冰雪之中,没了拍比赛的劳碌,感受的是一种轻松,连靴子也变得欢唱起来,踩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直让我至今都觉得是一种享受,就好像炎炎夏日里嘴里嚼着水果冰沙的那样。江面之中,一对夫妻正在往外收网,婆婆的收获不错,见她赤手放进江水之中,熟练地向外拉网,网中不时有一两条如拇指般大小的白鱼和一条小小的“嘎牙子”。黑龙江这条中国第四大江河,能产大鱼,因季节的不对,在冬季中也只能贴江岸顺水放网,而不能横着江面来放网,所捕之鱼也就只能是小鱼,则使是这样,因没受污染,小鱼的鱼味道也鲜美的很。
黑龙江里的鱼都卖得很贵,动辄百元以上一斤,但想想捕鱼人,在冰上捕鱼,风来雪去,无背风处可躲,眉毛上满是霜花和胡子上结着冰琉子,贵点又何防呢?广东人好吃鱼,用鱼做菜,也有多种多样,我好食鱼,但凡出门自驾游,都会准备上产自广东的酱油,有时还会跑进店中的厨房动起手来,因店中的大厨们难做出粤菜中的清蒸鱼来,则使你在之前如何的嘱咐他,他也做出别的来,唯独一次能有板有眼地给我们捧上一盘清蒸鱼来的,也只有位于新藏线上班公错旁的鱼店了。
新藏线,来得人较多,这一店在这条线上久负盛名,如同界山大板般。店中四壁墙密密麻麻的各式签名留言就能看得出来,光顾的人实在太多,当中乏我之类好吃鱼的广东人。也许比我先走这一条线的前辈们,也如我般跑到厨房中亲自动手,在老板面前秀了一把手艺,聪明的老板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清蒸鱼。漠河的北极村,来的广东人并不算太多,因而村中那形式不一的家庭旅馆中的嫂子们,还没学会这一道清蒸鱼,不过她们也有她们的拿手活,就是东北的炖菜。用上自家的豆腐,与大白菜,再用上这绝没受到污染的江鱼来炖,又或者来一个椒盐酥炸,再配上小烧,就能暖洋洋的小屋中美上一晚了。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菜锅里”,小时后就听家中的老爷子说起东北的生活,只可惜这一种生活只能成为老人的一种怀念,下一辈人的向往。现时的我,最想见,也是最想拍的恐怕是真正的拉大网的冰湖捕鱼,见识 “冬网子”, “抄罗子”,见见一下鲜鱼银光闪闪飞舞在冬日空中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