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微微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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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看《最后一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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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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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1 09:0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百三十章:分离

    数秒之后,湖面开始恢复平静,偶尔闪过一丝涟漪,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有哲罗能够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开始了轻微的摇晃,而且他能感受到脚底板地表的温度在不断上升中。

  卓雄的伤都是外伤,三足蟾给他舔了几个来回之后,不久便醒了。
  卓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见的是痛哭的超子,是还剩一丝气息被三足蟾的大舌头包裹的查文斌,是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身体冰冷的老王,还有惊恐万分的向导哲罗。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苏醒过来的卓雄举手无措,他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一切,他茫然,他伤心,他颤抖的手摸到的是老王僵硬的身体。
  轻轻抚过老王睁的老大的眼球,可是老王的眼睛怎样都闭不上,他死不瞑目啊!卓雄低下头小声的啜泣。。。。。。
  查文斌伤的太重了,三足蟾纵使是疗伤神兽,又怎能修复他已经破损的命魂,他是一个苦命人,从来就没有受到过上天的眷恋,从一开始出世便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孤儿。
  可能与道有缘的都是这般。
  不远处,三个人形影子聚集到了一起,这是三个飘荡了几千年的魂,如今他们又在一起了。

三千年前分修三道的他们何尝想过会三魂重聚,即使碰面了恐怕也无止尽的争斗吧。
  “罢了,他走了,我们也该走了,几千年的道行终究是没了,也该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负责了,你们的意思呢?”这是那个忘川河上的的渡人。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我早就看透了,做个凡人又何尝不好?”这是那位的玉棺主人。
  “以生者,合于纯阳,升天而为仙;得其死者,沦于至阴,在地而为鬼。我即为你们而生,又何必执着孤零零的苟活,随你们去吧。”这是那位封渊墓主。
  三人相视一笑,解了三千年的恩怨情仇。

  “他还剩十年阳寿,就让我们也跟着他一块儿去好好体验一次凡人吧。天煞孤星,不过因为当年一地魂转世少二魂才遭此劫,我们替他补上便是了,走吧。”
  三个人影悄无声息的走向了查文斌,就如同魂归本体一般和查文斌重新叠合在了一起。
  以魂补魂,那三位怕是再也不会出来了,他们用自己残缺的最后一丝力气在这位当年被复制出来的同胞兄弟身上获得了重生,这种重生的代价便是永远消失,接下来查文斌将代替他们走完之后的日子。
  从此,忘川河上再无道人摆渡,从此封渊墓地不再引人归魂,从此一个被
神话传颂了几千年的一代君主正式回归了历史。
  但是查文斌重生了,不多时,他可以睁开了眼睛,不多时他的眼角有泪滑过,痛,来自心底的痛!
  哲罗紧盯着湖面,湖水此刻已经像是烧开了一般,开始咕噜噜的沸腾了,湖面之上倒映出了一片红色。
  查文斌挣扎着爬了起来说道:“火山要爆发了,这里是火山口,我们得走!”
  走?去哪儿?下山吗?
  不知道,该去哪儿,坐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这是查文斌所明白的,为今之计只能是能跑多远跑多远了,多留在这里一分钟就多添一份危险罢了。
  “起来!”查文斌用脚踹着泣不成声的卓雄,“快起来,如果你不想还死人的话!”

这不是卓雄的错,但确是间接的死于他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或许是老天垂怜他们吧,大地暂停了摇晃,这种火山活动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就是何时会喷发,即使它在动,也许是这一秒,也许便是几百上千年后。
  终于,他们开始了下山,卓雄背着老王的尸体。
  你不走?查文斌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三足蟾。
  它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甩出大大的舌头在查文斌的脸上扫过,然后转过身去,慢慢的走到了湖边。
  终究,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再见了。查文斌欲转身离去。
  咕呱!这是一声久违的叫声,是在道别吗?查文斌的眼睛再次湿润了。
  三足蟾用力一蹬,跃到了查文斌的身后,它的舌头缠住了查文斌的脖子,或许这相当于人类的拥抱吧,它比一般的人不知道要聪明的多了。
  它的舌头是那样的用力,让查文斌也觉得是那样的温暖。查文斌缓缓转过身来,他抚摸着那熟悉的鼻尖,这一刻他真的不想走了,就这样吧,和它死在一块儿。
  缓缓,三足蟾的舌头松开,它的舌头轻轻的探到查文斌的手掌心,舌尖卷成的一团慢慢打开,一只蝌蚪在舌尖活泼的游来游去。

给我的?”查文斌问道。
  三足蟾眨了几下眼睛,查文斌喜出望外的把蝌蚪小心翼翼的装进了水壶,三足蟾转身一跃,“扑通”一声入水,那最后一声“咕呱”在天边久久回荡。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是真难,仅仅是一个下山,他们走了一整夜,等到第二日日出的金光洒到山顶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都开始枯萎,叶子就像是被大火烘烤过一般,那种热,让查文斌都只剩下一条背心。
  他们顾不上休息了,身后那za弹随时随地都可能暴炸。
  只要再翻过这座山,便可以了。
  到了中午时分,他们终于摸到了山顶,超子一眼便看见了有个人正躺在那口井边。
  “横肉脸?”超子有些不敢相信,横肉脸面朝天空的躺在地上,他的手一只紧紧抓着那截选铁链,还有一只则握成一个拳头。
  查文斌赶紧的上前去查看,“还活着!”
  抬头看看对面那座主峰,查文斌明白了,这口井和瑶池是相通的。
  不知为何,那只拳头他攒的很紧,超子怎么掰都掰不开,而且横肉脸的胸口一片血迹模糊。
  超子小心的用匕首挑开他的衣服,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他的胸口的那层皮没有了!
  若不是他比一般人的身体素质确实要好,不说被淹死,就是躺在这儿失血过多,也早就没命了。
  超子和卓雄一连串的动作,把他的胸口的伤给包扎起来,这种伤势,得必须出山。
  横肉脸太沉了,超子和卓雄两人勉强可以抬,查文斌也有伤在身,那老王就。。。
  哲罗这几天已经受够了,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了,更加别提让他背尸体。
  查文斌看着躺在地上的老王说道:“对不住了老王,我没有办法把你带走了,我想把你葬在这中国风水最好的地方,你若愿意就答应一声,若不愿意,我再想别的办法。”
  说完,查文斌手中一枚纸钱向天一扔,然后便开始缓缓飘下,最终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老王的嘴唇之上。查文斌再伸出手来轻轻从老王的脸上拂过,再看,老王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就在这儿吧,我也不挑了,你在这儿睡,这风水普天下之都寻不着,下辈子肯定享尽荣华富贵。”几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在地上挖了个浅坑,把老王抬进睡袋里便埋了下去。
  没有墓碑,没有香烛,没有贡品,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这便是老王最后的归宿了,恐怕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死在了那个一直在给他卖命的神秘人手上。
  没想到山下也变化了,连连的雾气造成的厚厚云层也一扫而尽,他们可以看见山下的河流,可以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不远处眺望甚至还有那个羌族的寨子。
  横肉脸伤的极重,他们不敢耽搁,几个人用简易担架轮流抬着他,夜里也不做停歇,只是赶路,终于在天亮边,下山了。
  途径的那些地上的咕隆还散落着血迹,超子说这是雪域狼蛛的窝,那些血迹便是失踪的那些人留下的。
  再次穿过那道石门,查文斌看着担架上的横肉脸说道:“卓雄你看见的是四个人,我看见的也是四个人,那是因为站着的只有我们四个。我们只看见了站着的,却没有留意躺着的,就像我们平时都不曾在意过这位兄弟,我们以前太不在乎他了。”

出了山门,已经有人在等着了,那是云大祭司,他带着长长的队伍恭敬的跪在路边,族里能动的几乎全部来了。
  因为他第一次看见了云雾散尽,也第一次看清了那座大山的真面目,真龙之光荡气回肠,只有真神降临才会如此吧。
  东倒西歪的人们很快被抬上了用柔软而温暖的兽皮做成的担架,族人们恭敬的把这群从圣山活着的回来的人迎进了寨子。
  查文斌拜托他们赶紧救治奄奄一息的横肉脸,他的呼吸几乎就要马上消失了,云大祭司第一时间就把大山送进了自己的帐篷。。。。。。






[ 本帖最后由 微微的风 于 2012-12-21 01: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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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1 09:16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能源矩阵 于 2012-12-20 05:11 发表
后期更新太慢了哦,楼主催催伯爵吧


伯爵是白天工作,晚上写文章,每天一更,所以后期有点慢,请见谅,我也希望能多看点
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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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1 10:52 | 只看该作者
昨晚一口气看到四十章,精彩的还有点怕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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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1 20:2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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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2 21:18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百三十一章: 忘却中

古老的羌族大祭司不但精通巫术,用巫术救人更是他的专长,这种失传已久的神奇妙法搭配雪域之巅的仙草名药,保住了横肉脸的一条性命。
他不仅是一个简单的来客,更加重要的是这位仁兄乃应龙的后裔,他胸口被剥落的皮肤露出的伤口恰好是一条应龙的模样,云大祭司几乎是全程用跪着的方法来救治已经失踪了几千年的龙族传人。
那些没有了皮肤呵护暴露在外的伤口是非常容易感染的,在云大祭司精心的呵护之下,横肉脸开始一天天的好转起来。现在他已经成了这里的神,连同卓雄,他也被视为了是神的化身,其它人则都被当做了至高的贵宾。
当初那位被横肉脸一巴掌扇落马下的汉子为此十分得意,不厌其烦的跟族人炫耀着他和王的交手。
什么叫顶礼膜拜,大约也就是这样了吧。
一个星期后,昆仑之巅开始了第一次的喷发,查文斌建议村民们搬到外面去生活,可却被云大祭司拒绝了,他说守护圣山是他们的职责,如今王也回来了,他们更加不能放弃家园,查文斌埋头在那些古书典籍之中,这一次的经历让他无法释怀。
“如果可以,我想忘记这里的一切。”这是查文斌告诉云大祭司的一句话,老人家只是抬头看看那浓烟滚滚的山头,重新钻了帐篷。
大约过了二十天,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卓雄的颓废,超子的迷茫,查文斌的失落,还有那个急迫想回家的哲罗和已经康复的大山谁都不愿意再提起那山顶的一幕,他们宁愿没有到过这里。
查文斌开始和云大祭司谈他的过去,他的任务和这次进山的原因,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和命运纠缠不休,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只做一个普通的乡村小道士。
临行前的那一晚,云大祭司和大山还有查文斌谈了很久,大祭司想让这位好不容易回来的王能够留下继续带领他们的族人,可是大山已经习惯了外面的世界,习惯了跟随在卓雄和查文斌的身边,他已经无法适应祖辈们的生活了。
虽然他身上留的是羌族的血,可是他离这种生活实在太远太远了。云大祭司说,他身上的血滴纹身已经被整个扯下,他说这或许是唤醒应龙唯一的办法,总之他已经失去了那个伟大的图腾。
如果就这样出去,或许查文斌会这样失落一辈子,卓雄也将永远生活在深深的内疚之中,所有人都会失去一切的快乐。
云大祭司读懂了他们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一个不属于你们的世界,包括尊敬的王,先人们走出山谷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已经失去了真正的王。”
第二日是说好的离开的日子,热情的族人们为他们准备热茶和干粮以及丰盛的大餐,吃完他们便要上路了。
族里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却惟独缺少了云大祭司,或许他是不舍吧,查文斌是这样想的。
一一道别之后,随着云大祭司一声喊:“请留步,喝了这碗壮行酒再走吧。”
原来是去拿酒了,地上的土制碗一字排开,云大祭司给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大碗,这羌族人的酒风就和他们的性格一样:豪爽!饶是不怎么喝酒的人这也盛情难却了。
“干!”一仰脖子,五个人仰头便喝了底朝天,横肉脸还不忘大喊了一声:“好酒!”话音才落,就觉得眼前的云大祭司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接着就是天旋地转起来。酒量向来颇好的大山居然感觉自己要醉了,这才一碗酒而已啊,要知道平时他可是拿着酒坛子直接喝的人。
其实他不知道,他已经最后一个倒下的人,其余四个早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在他临闭眼前,他看见云大祭司带着全族的人一起朝着自己下跪。
良久,查文斌听到耳边有呼啦啦的呼噜声,他只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痛,不,是很痛,有裂开的感觉。
睁开眼睛,有零星的雪花在天空中飞舞,身边还有四人睡的很是香甜。
查文斌推了推身边的人,超子有些不满的嘟着嘴,卓雄的脸上还有干涩的泪痕。
“起来了你们!老刀他们都走了!”查文斌大声吼道,这是那个野牛沟的入口处,他只记得那天哲罗把他们带到这儿来躲避风雪,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睡过头了,他们先进去了?
“文斌哥,让我再睡会儿吧。”超子伸着懒腰说道,他觉得自己好累好困,或许是这几天赶路太累了吧。
查文斌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说道:“别睡了,他们应该走不远,就在前边。”
“轰!”远处开始传来剧烈的声音,大家立刻就被惊醒了,透过昏暗的天空,查文斌可以看见很远的地方天空是一片红色,夹杂着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不断传来,脚下的大地都在轻微的摇晃。
“天,地震了?”超子不可思议的叫道。
“不,是火山爆发,你们看!”卓雄摊开手掌,他的掌心里接到了一片灰色的“雪花”,“这是火山灰!这里有火山再爆发!”
“那他们人呢,老王也不见了,去哪里了?”查文斌有些急了,老王才是这次任务的带头人,他不见了,那该怎么办?
超子马上说道:“该不是这老小子看见火山爆发带着他们的人先跑了吧,把我们丢在这儿。”
“糟糕!”查文斌浑身摸索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东西丢了!“日月双轮不见了!赶紧的帮我找找!”接着他们发现,不仅日月双轮丢了,而且他们的很多装备都不见了。
帐篷没了,睡袋没了,枪支弹药也没了,倒是身边多了一些干粮出来,上好的牛肉干。
超子恶狠狠的塞了一口牛肉干骂道:“把我丢在这儿喂火山,太不仗义了,等我出去找到他一定得剥了他的皮!”
“咦?”横肉脸大山在怀里找到了一个羊皮纸,上面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他不识字便拿给了查文斌说道:“我怀里有这个,文斌哥你看看是啥?”
查文斌赶忙拿过那羊皮纸一看,上面用朱砂写了一行小字,字迹非常有劲道,查文斌念道:“任务结束,你们请回去,东西我和老王拿走了,恩怨一笔勾销,不要找我们。”他抬头看了一眼大家缓缓说道:“落款人是老刀!”
超子马上就火了,恼怒道:“靠,这算怎么回事,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拿了你的东西就再偷偷溜了,不行,我得进去找他们,他们肯定发现了什么,把我们撂在这儿,想独占好事。”
查文斌瞪了一眼道:“你进去干嘛,找死吗?没看见里面火山在喷发?”
超子无奈的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显示现在是上午7点12分。
“离天亮没一会儿,他们走不远的,要不我们去追追看?”他依旧不死心。
查文斌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行,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哲罗不是说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出来吗,我怕他们有危险。”
“等等,不对劲了,文斌哥,这事不对劲了!”超子跟见了鬼似地抓着查文斌的肩膀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是3号,但是你们看,我的手表居然显示今天是28号!”说着他把自己那块腕表露出来给大家看。
卓雄笑道:“你那玩意出错了吧。”
“不可能!”超子立马跳了起来,“这块表是当年冷所长去国外带给我爹的,花了我爹整整一年的工资,即使过了一百年的时间,这块表的误差都不会超过五秒。进藏当兵那年,老爷子送给我的,我用了这么多年,就没走错过一个字!”
“你是说我们睡了整整二十五天?”查文斌歪着脑袋看着超子问道。
“这。。。。。。”超子一时语塞,是啊,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睡了二十五天呢。
不过,接下来随着横肉脸的一身大嚎,所有人都傻眼了。
大山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痒,便伸进去挠,一挠发现胸口似乎没有过去平整了,有些凹凸的感觉,便扒开衣服瞧了瞧,这一瞧不要紧,一大片伤疤布满了整个胸膛!
“应龙?”查文斌一眼便看出了这块伤口的模样,卓雄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
超子摸着大山的胸口说道:“你们过来看,这些伤口明显愈合不久,这肉还是新长出来的嫩肉,颜色都和周围的皮肤组织不一样,按照我的经验,差不多得是二十天之前受的伤才能长成这样子。”
不光是如此,他们开始发现自己的头发明显比之前要长了,胡茬都能扎破塑料袋了。
“封渊?”这是查文斌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在那里时间会过的特别快,难道这里和封渊一样?
“妈的,谁这么缺德在你身上弄这么个口子,还画的有木有样勒,比起瞎子身上那个还要气派一点。”超子笑嘻嘻的摸着横肉脸的胸口,这让横肉脸觉得浑身不自在。
查文斌一时间完全失去了头绪,他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卜卦!”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一把铜钱顺势一撒,查文斌只瞧了一眼当即瘫坐在了地上,喃喃道:“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撤,赶紧收拾收拾,这地不能呆了。”查文斌赶紧缓过神来,虽然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定不是啥好事,就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在八卦里发现了另外一张羊皮纸,上面是一串汉字,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开头的三个字格外扎眼:如意册!


[ 本帖最后由 微微的风 于 2012-12-22 13: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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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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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4 09:3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百三十二章:再见查文斌

是的,他们忘却了一段时间,这段记忆犹如电影剪辑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留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猜测和没有头绪的整理。  
    远处的滚滚浓烟告示着他们想要去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火海,查文斌发现两段字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是他却也明白留下字条的人绝不是老刀。  
    中国有句话叫做以字观人,老刀那样孤傲的性格写出的字中是会带着一丝狂气的,可这两封羊皮纸之上的字迹却透露出一股不愿被世俗所素服的洒脱,笔锋所过之处充满了真性情,还带着一丝期盼,单凭这份修为,就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这是有高人给我们指点了生路,或许曾经真的发生过什么,但是我们却忘记了,既然选择了遗忘,那就遗忘吧。我们的生活中本来就不该扯上这些是非,老王应该是不在了,那我们就好好的继续活着吧。哲罗,你带我们下山吧。”说着查文斌便背起行囊,再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弥漫在大火和浓烟之中的远方,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曾经去过!

    东西很简单,不多,除了那些师傅传下来的家伙事,其它的丢了他也无所谓,倒是地上还有个水壶,盖子是开着的,查文斌随手拿起来准备灌一口然后丢掉,却惊奇的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只金黄色的蝌蚪游来游去。  

这是谁放的,超子,是不是你干的恶作剧?”查文斌冲着众人喊道。
大家围过来一看,哟,真新鲜了,这四周连条河都没有,谁会逮条蝌蚪放里面?
  “我上哪弄这玩意去,哎,你说这儿这么冷,你这水壶里的水咋不结冰呢?”超子反应就是快,他想到的永远是别人想不到的。  
    被他这么一问,倒还真是这么回事,此处拔海极高,终年积雪,一壶死水在冰天雪地的室外放着,不说水结冰,就是只蛤蟆也冻死了啊,更加别说蝌蚪了。
    查文斌再仔细看,这蝌蚪的大脑袋上应约有一丝丝白色,背部金黄闪亮,但却又有一点小瑕疵,显得不是那么光滑,他的心中第一个想法是:这该不是一只小三足蟾吧。  
查文斌有些兴奋道:“超子来来来,你弄点干粮,别太大了,就弄点粉末撒进去给它试试。”  
    超子翻了翻,从背包的最里面找到一包饼干,弄了一丁点扔到那壶里,这小蝌蚪还真就一口给吃了!  

有点意思哈,这么好养活,要不干脆拿回去当宠物?”
就这样,这只从小能吃干粮的蝌蚪就被带了回去。
微微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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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4 11:21 | 只看该作者
   我的确不知道这只蝌蚪的来历,但是听超子叔说,这玩意是他们从很远的地方弄回来的,所以文斌叔很是宝贝。小时候我比较淘气,经常把文斌叔的房间弄的乱七八糟,可是他从来不骂我,唯独我去惹这小蝌蚪的时候,他会立刻翻脸揍我。  
    这件事过了好一阵子,上头也来人来找过查文斌调查,当年那次行动活着的人们都被录了档案,他们带走了那封“老刀”留下的羊皮纸,剩下的如意册则被查文斌藏了起来。

    那只小蝌蚪长的很缓慢,几乎什么都吃,苔藓、米饭或者往水里滴一滴牛奶,很好养活,但是几个月过去了,它依旧是一只蝌蚪,丝毫没有长大的意思。那小家伙就被留在了查文斌的家中,超子那只花瓶的事情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总之他们都回到了老家重新过起了日子。

   那时候的我还很小,但是自从将军庙过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三天两头得往医院跑,但也老不见效。那天的冬天,就得了百日咳,老人们都说这孩子再这么咳下去,将来得废了。点滴也挂了,针也打了,怎么样都是不见好转。  


   后来我阿妈就用土法子,什么枇杷叶炖水,鱼腥草炖水,我都喝过,反正别人说什么有用,我阿妈就给我想办法弄。 
   那时候我爷爷还在,不知道在那儿弄了个土方子,说是得吃麻雀的胆。有句话,大家都知道,叫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麻雀可真的只有一丁点大,那时候阿爸就去抓麻雀,然后再弄里面的胆给我吃。诸如此类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真的吃了不少。各大医院也都是常年去的病号子,医生也拿我没办法,吃药打针我样样配合,反正就没有一个能瞧好的,不是咳嗽就是发烧。

   那时候,我妈也急了,就想是不是该去找个人来瞧瞧。当时,查文斌他们已经从昆仑回来了,那半年,他几乎是大门紧闭,整天把自己留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干点什么,除了偶尔有一些特殊的人能够进去,其它人谁都找不着,因为他家门口有一个跟门神一样凶悍的大块头拦着,听他们村里的人说,这个杀神胸口有老大一块龙形伤疤,惹不起的。 

   我阿爸亲自去也吃了两回闭门羹,后来急了,我阿妈带着我亲自找上他家门了。  

    我妈就是一农村妇女,嗓门特大,喊起来半个村里的人都听得见。她站在查文斌的门口扯着嗓子就喊查文斌的名字,查文斌这才听见,出来一看是我们,赶紧让人给接到了屋里。

  我妈把我的情况跟他一说,他先是把大山给狠狠批了一顿,然后赶紧把我带进了里面一个屋子里。

    这个屋子里点着檀香,里面那墙上挂着三清的画像,前面放着一神龛,神龛上是一些贡品和香烛,地上放着两个蒲团。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小八仙桌和一张凳子,桌上放着乱七八糟的线装书还有笔墨纸砚什么的,墙壁上挂着的是我最馋的七星剑,男孩子小时候都爱舞刀弄剑的。

    更加让我觉得好玩的是,桌上的右上角还放在一小金鱼缸,这玩意在当时可是个稀罕物件,玉做的,据说是超子回省城倒腾古玩的时候给查文斌带回来的。

    我那会儿还很小,不够高,乘着查文斌去给三清上香的时候,便三两下的爬到他那凳子上,一看这鱼缸里养着的可不是什么名贵的鱼,而是一只金黄色的蝌蚪,我觉得好玩,就拿手指去戳它,那家伙贼灵光,怎么都戳不中,我便索性拿手去捏。
  “小忆,你在干嘛!赶紧把手拿出来!”背后传来查文斌严厉的声音,我吓得一个哆嗦,慌乱中差点把那个明代玉制鱼缸给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可能在我的印象中,查文斌发火的概率非常少,尤其是对我,但那一次,我看到了他很严厉的目光,我只好低着头,等待着批评。

    出乎意料的是查文斌在看了缸中的蝌蚪后,并没有太多的责怪我,而是让我先去那蒲团上跪着给墙壁上的三清上香。

    那个时候,我管这类画像统称为“菩萨佬”,便问道:“这菩萨佬是谁啊?

    查文斌摸着我的头笑着说:“这不是菩萨,这是天上的三清祖师爷,你赶紧拜拜。” 

   我便依了查文斌的意思,磕头拜过之后,查文斌把我手中的香给插了上去,然后把我抱到那小凳子上问我:“最近,有没有去哪里瞎玩过?

    我摇摇头,其实我从小就很调皮,大人越是不让去的地方,我越是喜欢去,什么坟山上面躲猫猫,柳树林里掏鸟窝,下雨天拿着塑料袋套着脑袋等等。我知道,这其中任何一件事说出来回去就得挨揍,所以死活不肯说。

    查文斌依旧看着我笑道:“说吧,我保证不跟你妈说。
    如果说去哪里瞎玩,唯独就是村口那老祠堂了。这座祠堂解放前是我们那儿的大地主家的,解放后成了村里的集体财产,曾经也有一些落魄户去那儿凑合过一阵子的临时日子,但无一例外的住了几个晚上之后宁可睡马路也不愿意去那儿避风雨,都说那里面闹鬼。

  那祠堂离我读书的小学不远,也就五百米路,那会儿我还没念书,但是我的几个堂哥们经常领我去学校那一带玩儿,其中就有那个老祠堂。

  孩子们的好奇心是天生的,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那里闹鬼,便成了他们那群家伙眼里的探险圣地,我自然也就跟着去了。
    礼拜天的时候,我们经常去那里玩,其实就是去一群孩子在祠堂里头自己吓自己。比如大点的孩子把我们领进某个开着的房间,然后贼头贼脑的表现出小心翼翼的样子,再突然大吼一声:“妈呀,有鬼,快跑啊!”,那些大点的孩子往往一哄而散,嘴里各个都叫着嚷着,跟真见鬼的似地,而我因为最小,往往是最后一个才跑出去的。  

    其实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无聊的游戏,在那个年代,我们玩的乐此不彼。  

    但也有其中几扇门上锁着那种古老的插销铜锁,门也是紧闭,窗户上通通糊着很多年前的已经严重泛黄的老报纸,一层又一层。  

    偌大一个祠堂,能进去的,我们都进去玩过,散落一地的稻草证明这里曾经是农民的仓库,现在是老鼠的乐园和我们的天堂。  
    祠堂里的建筑有那种明显的清朝色彩,门窗都是十分考究的雕花,黑色的小瓦片很多都被我们这样的捣蛋鬼用石头砸碎,透过这丝荒凉还是能看出当年这座祠堂的主人是何等的风光。

    而我,在那座祠堂里也确实见过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于是我便把这件事跟查文斌交代了出来。。。。。。



[ 本帖最后由 微微的风 于 2012-12-24 03:2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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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4 11:22 | 只看该作者
最爱MISIC伯爵说:“我”开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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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4 12:18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百三十三章:丢失的弹珠

农村的野孩子们没啥娱乐场所,河流、稻田、山坡和那些废弃的屋子就是我们最能撒欢的地儿。

有人也许会说,为什么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总是出现在农村里,那是因为城市里人口众多,阳气旺盛的缘故。城市里晚上灯火通明,照的如同白昼一般,那些脏东西除了在一些特殊的场所能够呆得住,诸如医院、公墓、火葬场之类的,其它地方根本呆不了。

农村里就是截然相反了,东边几户人家,西边几户人家,人口分布的散,这人气不能聚,也就容易让那些个东西在这里生存。晚上多半天一黑看两集电视剧立马上床睡觉,因为第二天天明还得上山下地的干农活,所以夜里多半大人是不让孩子出门的,一些胆子小的妇女们也都老老实实的早早关上院子门。

  我阿爸那时候有杆猎枪,说是猎枪其实就是土铳,装黑火药发射钢珠那东西,除了精度不是很高,小到野兔大到山猪都能干翻,所以小时候这些野味我着实是吃了不少的。

阿爸最喜欢狩猎的对象是黄麂,这是一种体型比较小的鹿,公的头上带一对角,体重大的也就是二十斤上下,味道很是鲜美。但这东西有个特性,就是胆子小,也很精,凡是有人活动的地方它一概不会出现,嗅觉非常灵敏,因此很难打的到。  

那会儿村里的猎人很多,山里人,十家里头八家都有杆土铳,大家都知道有个地方有只黄麂但是却从来没人下手去打,那地儿就在那祠堂后面的小山坡上。  为啥不去打?因为大家都说这是条黄麂精啊,黄麂很少叫,因为一叫就把自己位置给暴露了,很容易让带着土狗的猎人们追踪上。同样的是这条黄麂也很少叫,但是它一叫村里准出事儿。  

出啥事呢?死人!  

真是灵验的很啊,只要那个山坡一有黄麂叫,要不了几天村里准得谁家办个丧事,所以往往那个小山头的黄麂一叫,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是绝对不出门的,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虽然有人也想去打掉它,但真敢动手的还真没有,哪家婆娘愿意自己男人为了一顿黄麂肉去惹这么邪乎的东西。  

我啊爸那一年因为欠了别人人情,那人就爱吃黄麂,阿爸寻思着要不弄条送给人家去,但是找了好久都没弄到,偏巧那小山坡的黄麂又在叫了。  

他把心一横,往枪里多塞了一支火药。我们那放火药以支来计算,就是用一小竹筒子,计量火药的量,一支就是一筒子,基本可以拿来打野鸡野兔的,两支就可以打黄麂,三支那后坐力已经非常大了,通常用来打野猪。  

阿爸那天就用了三支火药的量,用布条子压结实了,便去了那地。  

上山后不久,他还真就看见了,这野兽晚上在头灯的照射下眼睛会反光,猎人们通常能看见两个红色的眼球,他们管这个叫做“火”。阿爸老远就看见两个火在那祠堂后面的灌木丛中,他有些兴奋的悄悄摸了过去。

土铳要想打得准,必须靠的近,这玩意的准度实在没法恭维,基本有效射程最好是控制在三十米以内。  

说来也怪,这向来以精明胆小著称的黄麂,今天就跟个木桩似地站在那儿吃草,丝毫没有注意到阿爸的到来。等到阿爸距那条麂子也就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时,阿爸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啪”一声轻微的响声过后,阿爸知道这是哑火了。  

这土铳跟现代枪支击发的原理有些不一样一样,它靠的是最原始的用撞针击发一个引线,然后这个引线再去引发枪膛里的黑火药,再靠黑火药的力量抛射出弹丸。  

这出问题就是这个引线,这玩意基本都是手工做的,用的是硫磺和硝的混合物放在一个小铁皮里压结实晒干,撞针猛的砸向这个铁皮就会发出火花从而引爆枪膛里的火药。这玩意没引爆,那就会出现哑火。  

阿爸见那黄麂还在,便又换了一枚新的引线。  

瞄准,击发,“啪”,又哑火了。啊爸有些急了,赶紧再换,结果一直到身上的那带着的十来个引线全部打完,也没一个着的。

反观那黄麂就是不走,就在你跟前晃悠,他赶紧的又悄悄下山,准备回家拿新引线,恰好下来的时候在路边上遇到了我家一邻居。  

干啥呢?”那邻居问我爸。  

我爸如实说道:“山上有条麂子,打了十来枪了一枪都没响,这不会去拿引线去。”  

那人听了张大个嘴,心想我爸是不是疯了,这地方的麂子谁都知道是打不得的,便说道:“不是说这是条成了精的麂子,打不得吗?”  

我阿爸那人好面子,人家这么一说,他还就不走了,怕人家笑话他胆儿小,便说道:“笑话,我打的麂子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了,什么时候这玩意也能成精,等明天上我家吃肉去。”  

这邻居那是个嘴馋的家伙,一听有野味吃,立马说道:“这样,你在山上等着,别让它跑咯,我回去叫小忆他妈给你送引线来。”

 我爸一想也是个理,便又重新上去守着那麂子了,一看,这家伙压根还在原地就没走过。  

很快,我妈就接到消息了,大晚上的,她也不放心把我一人丢在家里,便找了盒引线抱着我打着手电一块儿去了。  

那祠堂后面的小山坡,路不怎么好走,满是荆棘的,带着我是越发不方便。我妈便跟我交代了,让我就在马路边等她,她上去送点东西就下来。  

那时候马路两边还没有路灯,这地方方圆四百米内都没人家,我也乖,就蹲在那地上看着我妈上去了。  

我就站在那祠堂的门口,院子的大门早就不知哪一年被人弄回家当柴给烧了,这一带我还算熟,那晚的月光也亮,照的大地雪白雪白的,跟白天差不多。  我妈上去有一会儿了,单没下来,事实上后来听说那一晚连我妈身上都吓出汗来了,因为这重新带来的引线也一个都没打着,就跟见了鬼似地,那黄麂就戳在那儿不动,我阿爸后来几乎就是用枪顶在它脑门子打,可枪就是打不响。

 这老祠堂对我而说就是个游乐场,见我妈没下来,我便进去了,为啥?因为前阵子我们在这儿玩弹珠的时候,丢了好几颗都没找着,我寻思着要不进去找找看,那时候一毛钱才能买三颗弹珠,宝贝着呢。  

找了一圈下来,还没是没什么眉目,我妈也没下来,我索性就自己跟自己玩儿。从兜里摸出两个弹珠来,就在偌大的院子里打着玩儿,一边打还一边自己跟自己说话,小孩儿都那样喜欢自娱自乐。  

其中一颗弹珠被我用力一扔,咕噜噜的就从其中一扇闭着的门下头钻了进去。  

这可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  

这门是在西边的厢房,门是紧闭着的,上头上了锁,下面有约莫两指宽的缝隙,弹珠就是从这里滚进去的。  

用力推了几把,门纹丝不动,我便用脚踹。小孩子的力气太有限,除了能震下来一些灰尘之外,一点用处也没有,我有些气急败坏了,便在院子里找了几个拳头大的石头去砸那窗户。

这窗户也是用木头做的,虽然木料也是上好的,但毕竟也年久失修,三个石头过后,还真就让我砸出了一个皮球大小的窟窿眼儿。  

我十分想知道自己这弹珠到底在哪儿,便在院子里找到了一些破木板在下面垫高,然后爬上去垫着脚从那窟窿眼里往里边瞧。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啥都看不见,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听见里头有小孩的笑声。  


[ 本帖最后由 微微的风 于 2012-12-24 04: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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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4 12:19 | 只看该作者
我心想准是有人在里头拿了我的弹珠,不但不还给我,居然还把门锁着,便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谁把我的弹珠偷走了?” 
 

很显然,这里头根本不会有人,因为这锁是缩在外面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来回答我的问题。

 
可是我的耳朵却分明听见里头有个孩子笑的很开心,其中还有一两声女人的嗤笑声,更加重要的是我听见了我的玻璃弹珠在地上的滚动声。 
 

我认为自己受了欺负,自己的宝贝弹珠被人拿了去,当场便哭骂道:“你们这些小偷,不要脸,你们偷我的东西,我要告诉我爸去!” 
 

我一边哭,一边就往祠堂外头走。  

还没走到外边,却听见上头的小山坡上“呯”得一声枪响,我立马心里得瑟道:让你们抢我东西,我阿爸手里有枪! 
 

过了没一会儿,他们两个下山了,手里并没有提着猎物,倒是阿爸一脸的郁闷,不停重复的跟我妈说道:“今晚真是活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



[ 本帖最后由 微微的风 于 2012-12-24 04: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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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精彩!!感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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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7 11:11 | 只看该作者
伯爵通知:最近在出差,可能无法更新,周五回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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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0 10:33 | 只看该作者
第234章: 跳舞的女孩

      阿爸的枪法谈不上很好,但三十米的距离几乎很少会空手,而这一次他在打完了我妈带来的引线之后依旧打不着。
      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会很着急的,他也不例外,情急之下,他的枪口几乎都要贴到那猎物的头顶上了,就是这种距离上,他划亮了一枚火柴。
       用火柴当做引线点燃了枪膛里的黑火药,“呯”得一声,随着巨大的冲击力,一只手拿枪的阿爸马上被震的虎口发麻,一个没握住,枪便落到了地上,人也没站稳。
  即使这样,他也觉得他的子弹是打到了猎物的,但是现实很残酷,在这种距离上,他放了一个空枪。
  黑火药弥漫出刺鼻的硝火味和茫茫的烟雾,待烟雾散尽,地上连根毛都没有瞅见,阿爸的背脊都湿透了。
      下了小山坡见我在哭,我妈赶紧抱起我,她以为我是被这黑暗的环境给吓哭了,其实我从小就不害怕黑暗,她把我抱的很紧,用大衣裹住我因为哭泣而不断抽搐的身子。小时候我有着比较厉害的哮喘,一哭便喘不上气来,得使劲的拍着我的背。
  我有话想说,却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能艰难的发出两个字:“弹珠。”
他们当然不会认为一个小孩子的玩物丢了会怎样,大不了只是属于小孩子特有的伤心和难过罢了,当时他们的心里可比我要不好受多了。我妈只是拍打着我的背,一句话也不说的往回走。
  回到家中,或许是我累了,总之我就那样在我妈的肩头上睡着了。
    “小哥哥,我和你一起玩弹珠好不好?”我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那座祠堂里,那座平常一直是紧锁的大门此刻开启着。有一个穿着红色肚兜扎着那种用褶皱纸做的蝴蝶结,她的手里拿着两枚弹珠,我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我的弹珠。
      曾经我的小姨送过我一个玻璃挂件,里面有一条蛇,后来穿在里面的线断了,这个和弹珠无二样的有空玻璃球就成了我最爱的一颗弹珠,因为别的小伙伴都没有这种类似的东西,所以我很是宝贝。
  我有些气愤,看着自己的东西在她手上,便喊道:“你这个小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我不是小偷,这是我捡来的。”小女孩有些不安的辩解道,原本雪白的脸上也开始多了一抹红色。
        我听她不承认,便要上去抢,嘴里依旧说道:“你就是个小偷,这颗里面有蛇的弹珠只有我有,你是从哪里来的,不要脸,偷我的东西还不承认!”
      那小女孩涨红着个脸看着我的到来,我毫不客气的一把从她稚嫩的小手里抓过那两颗属于我的弹珠,然后快步走下台阶,我需要空的地方继续玩我的弹珠。
      弹珠的乐趣让我忘记了那个在门口哭泣的小姑娘,她就像一个被人遗失在这个世上的人,我的眼里只有弹珠和自娱自乐。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深蓝色旗袍的女子走到我跟前,我抬头一看是一位漂亮的阿姨。如果说我为什么会一眼就能记住她的模样,恐怕除了她那精致的脸庞之外更加重要的是她细白的脖子上一有一圈淡淡的紫色痕迹。
       “雨儿说想和你一起玩,你能带她玩一会儿吗?”一种幽幽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吐出。
  “雨儿是谁?”我收起弹珠反问道。
  她指了指那个哭泣的小女孩说道:“雨儿过来,跟这位小哥哥一起玩。”
  那个只穿着红肚兜的小女孩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好像生怕我不答应,还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衣服角。
  小时候,我是不怎么喜欢带着小妹妹这种角色的,但是那位漂亮的阿姨把手掌一摊:“这个送给你。”只见她手中多了一个新奇的玩意儿,一个用纸做的小玩偶,这玩意有点像现在扎的那种纸人,用红色和蓝色白纸糊起来的,惨白的脸上用胭脂染成了红扑扑的颜色。
        这种东西,我见过,在村里一些老人的葬礼上,对于那个岁数的我来说,什么都是好奇的,而且这类东西只能知道隐约是大人不让我玩的,越是不让玩的东西,就会觉得越发好奇。
       就这样,我接了那个纸糊的娃娃,也跟那个叫雨儿的小女孩成了伙伴。
  玩着玩着,都会累,孩子总是这样。每当我玩累了的时候,便会昏昏欲睡,然后再次醒来就会发现在自己家里的床上,那时候我对于梦的认识完全没有概念。
  越来越多的入睡后,我就进入了那座祠堂,雨儿成为了童年里缺少玩伴的我的一个很好的小伙伴。
       雨儿很漂亮,很像她的妈妈,但是每次我们都是在院子里玩,对于那座开了锁门里的世界,我依旧不所知。
  那位漂亮的阿姨是雨儿的妈妈,有时候我也能听到她从那屋内传来小声的啜泣,有时候也能看见她依坐在那门槛之上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哀愁的样子。只有在雨儿玩的很开心的时候,她才会淡淡的露出一抹笑。
  那身具有典型民国时代气息的旗袍把她的身材完美的衬托出来,最上方的蝴蝶扣总是系的紧紧的,偶尔不经意间,脖子上还是会露出那一圈紫色。
  有一次,雨儿很开心,她说要跳舞给我看,也是那一次,唯一的一次我进入了那道门。
    那是雨儿的“家”,那个“家”里的房梁上挂着一根麻绳,麻绳的下方便是一口没有上漆的大棺材,棺材是盖着的。
       对于这玩意,我可一点不陌生,甚至不害怕,因为在那个农村里还没有普及火花的年代,家里有个老人的,最重要的就是为自己准备一口棺材。以木材和木头的厚度最为讲究,通常在人还活着的时候,这棺材是不上油漆的,只有在病危之时才会召集工匠刷上油漆。
  所以这种不上油漆的白皮棺材几乎农村家家户户都有,没什么好惊讶的,在我的眼里就和一件普通的家具是一样的。这东西经常会成为我们小时候捉迷藏的藏身之所,甚至会在玩累了的时候,趟进去睡一觉。
       雨儿就那么麻利的爬上了这口白皮棺材,然后便在这棺材之上开始了她的舞蹈表演。我依稀记得她的动作很古怪,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舞蹈,她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动作,那就是双手握空心拳,接着便像是拿了个东西一般往自己的脖子一套,然后就双眼朝上翻着,舌头朝外一吐。
       我被她这滑稽的舞蹈逗的捧腹大笑,没想到雨儿的妈妈却不知道已经出现在了房间的西南角落里,她很严厉的骂着雨儿,雨儿很委屈的嘟着小嘴说道:“我只是在学妈妈。”
  我见势不妙,便带着赶紧带着雨儿出去了,雨儿偷偷告诉我她妈妈让她不要再带我进那个房间。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起,我便开始一直发着低烧,咳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我妈也很奇怪,无论白天我咳的有厉害,可是一到夜里睡着了我就怎么都不会咳嗽了,连烧都会退掉,一醒来又继续咳。
  日复一日的白天求医,晚上正常终于让我妈都要崩溃了,医生检查只能开些常规药,可是一直都不见效。
  查文斌问我:“小忆,那你现在还会和那个叫雨儿的小女孩玩吗?”
  我摇摇头道:“不会了,从那天雨儿被她妈妈骂了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我只顾着看那只金黄色的小蝌蚪,它的模样很是可爱。
  “小忆,你过来。”查文斌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个东西:一个用纸扎的小人,跟雨儿她妈妈送给我的差不多,只是这个要难看一些。
   说实话,查文斌干这个扎纸人的活儿,明显不在行,他手上那东西我没有半点兴趣,但是他却让我拿去藏在身上藏好。
  当晚,查文斌便和我们一起回了我家,然后一直到我入睡,我又再次见到了雨儿。。。。。。


[ 本帖最后由 微微的风 于 2012-12-30 02: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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