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菊满坡，香满目……

威海老潘

山菊满坡，目之所及，清香四溢……
——题记
   
家乡的黄菊花，含苞欲放，干净的黄，给秋天镀上了耀眼的金黄，明媚的香，给秋风染上了醉人的花香；秋与秋风是无处不在的，于黎明于午夜，总在殷殷地呼唤着我，令我急切地，想要去亲近那满山满岭的野菊花，甚至想让菊花开到我的身体里，将自己熏陶出一个人淡如菊的女人……
洗去铅华，着粗布麻衣，手提扁篓，只为与秋天与山野与菊花拉近距离，在爽朗的秋风中，沿着几十年亦没有衰老的野径，走向我童年的山坡，走向那清香迷漫的野菊花……
菊花在晚秋的风中等我，山间荒草连坡，灌木残叶飘零，唯有菊花独自灿烂，并不成心招摇，风韵天成，动心摄魄，只因为你是菊。
采菊北山上，悠然见云飘。把我的手伸出去，抚摸菊花的笑脸，把无数朵花，轻轻地放进我的扁蒌里。年年岁岁花相似，也只是相似罢了，今年花非去年花，不变的，是地下的根。只要根还在，菊花就会年年如期地开放，于是年年秋天，还来就菊花，这是我与菊花的约定。
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采摘着喷香的菊花，耳边听得乡音哝哝，不知谁家的男人在刨着地瓜，地瓜从涨裂的泥土里裸露出来，新鲜的红皮，仿佛看得见红皮下甜甜的香味。于劳作之隙，往远处招呼一声，谁给谁递上一支烟，于田间地头席地而坐，谈论着今年的收成，交流一下种地的经验，他家的芋头今年丰收，是因为起垄起得高，就因为长势好，被人有借无还损失大半；他家的花生今年收成不太好，选种选的有问题，象是串了种。
声声听在我的耳朵里，凭添了“把酒话桑麻”的意境；陪我同来的人，从小不在农村长大，他不会如我这般走沟跨壑行动自如，这家长里短的谈话他亦是听不出特别的味道，他甚至体会不到采摘菊花是件如此快乐的事情，这又有什么呢，只要他能欢欢喜喜地陪我同来，如我这般，染满手嫩黄的花粉，染满襟馥郁的花香，笑谈间染上了菊花的味道，这已经是足够地好。
体会着这一切地美好，不防间，两条裤腿上，密密麻麻地粘满了“锅叉”，那些三角的小勾勾牢牢地抓住我，象是为我披上了“刺猬甲”，没撑握好度的，刺透了裤子，麻麻痒痒的疼，如婴孩嫩嫩的指甲划过肌肤，令人忍俊不禁；我耐心地摘掉“锅叉”，把它们随意地撒到风中，生命力是这般的顽强，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生存的方式，那就让它们自由地生根发芽吧，那是属于他们的权力。
夕阳渐下，把山的那边，镏上金色的，秋的颜色，山、田、树、草、菊、人，皆在动态的画中，风起时，又换做另一幅画面，人动时，布景又已转换……只有大自然这鬼斧神工的画笔，才描绘得出如此炫目的色彩，如此壮观、生动的画面。

在这绝美的画面中，秋风浅浅地拂动我的发稍，我慢慢地回头，看到那满山的野菊花仍在影影绰绰地开，目之所及，清香四溢，山菊满坡，香满目……

[ 本帖最后由 威海老潘 于 2013-2-1 20:53 编辑 ]

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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