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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5 13:4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灵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总藏着最美好或最痛苦的记忆。人生似乎是特别漫长而悠远,走着走着我们每个人都会远离我们当初的爱或当初面对生活的幸福期盼和想法,于是我们就感到悲伤,幸福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我们被我们自己把自己推开了……
        第一章
        〈一〉 那个女孩
        夜里的海风夹杂着咸湿的味道,夜航的轮渡在港外停泊了。远处的海港的灯光依稀可见。初夏的北方港城,特别是夜里的海上还是会有些寒意。风拍起的浪击打在船舷上然后溅在甲板。远方的轮船汔笛声深沉的穿透夜空。
        不停的呕吐让我再也没气力,痛苦的感觉难以忍受。原来晕船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同行的两个司机在床铺上夜睡不着,一直在无聊的说着无趣的笑话。在某一时间我们每个人都在感觉着时间的无比漫长,特别是这样承受痛苦和煎熬或类似这样的情形。船员说还近三个小时船才可以进港,勉强喝了点热水我捂着薄薄的毯子想沉沉睡去。
        阳光炫目,校园操场上一群男孩子在那玩磨得已经快没有了橡胶皮的篮球。偶尔一两个女生从旁边经过,被男孩子们炙热的眼光看的面色羞红。我们每个经历过学生时代的人,似乎是在那个刚离开校园的时候都会常常梦回故园,梦见那些个青涩的时日。这就是那个冷冷的夜晚我在一艏飘摇正在中国的渤海湾的货轮轮渡上做的梦。我梦见了我所能想象的所有的美好,我梦见了我所能理解最灿烂的阳光,我梦见了那个爱羞涩脸红文静的女孩。
青春,我的青春,我们的青春,从来也不曾想过会那么快在指间像流沙一样那么快的流逝。只剩下靠想象来留恋流连在校园里的孩子般模样的笑脸。那个女孩,像个精灵,属于哪里?去了哪里?那玫瑰色的脸就像校园里盛开的榕树花。
清晨来临的时候就要开始忙碌,进港后货车要把延误的时间赶回来。梦醒的时候远方灰暗的海岸凸显出城市的模糊的轮廓,一个陌生的如此陌生的城市。海风吹着我凌乱的头发,远眺那海中的山,青色濛濛。似乎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思索自己多余的思绪,自己突然感觉像个孩子面对很多从未面对过得事,就这样向着海岸靠近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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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大师兄 + 15 回忆就是回忆,不沾染情绪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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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5 13:50 | 只看该作者

酷热的夏

如果说很多事情是按照自己的思想和想法去按部就班的发生,那么我们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回头望自己走过的路。
        初夏中国北方的大连,比我想象的要冷,比我想象的要清冷。 安源说他一直想着回到沈阳抱着他得宝贝孩子在街上闲逛,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色通红,因为喝了很多酒。整个城市在这个夏天的初始就经历了场特大暴雨,忙碌着的摊贩在无休止的争论着蔬菜价格怎么会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怎么变化。车停在摊位上盖着篷布,两个司机喝得像烂泥躺在驾驶室里睡觉。雨一直不停,车上加的冰块融化成的水混杂着雨水滴滴答答。
雷声震彻整个我在市场小旅社的门窗和我的心,雨一直在下。安源一直在我身边说着他流利的东北话,说他晚段时间会和老齐一起去山东收购大蒜。老齐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他个子瘦高,面色黝黑,活生生一副海边渔村人家的汉子。在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地方,我和两个近乎陌生的东北汉子聊着很多关于未来的的事情。尽管未来遥远的不可预知,什么都是迷一样的深邃。
        那年是一九九七年的初夏,一段充满无尽希望无尽欢笑的时间,我在凭空想象安排着我的人生,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我口中说的那么随意从容的生活生命。二十岁,梦一样的年纪,无论什么都是明媚清新。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后来人生旅途中沾染的肮脏,也从来不会思考我即将面对怎么样的苦难,怎么样的沧桑,怎么样的幸福,怎么样的沮丧,怎么样泪水和迷茫......
玉兰花开的芬芳是沁人心扉的一种味道,清新的让人会忘记自己的所有忧愁忧伤烦恼。酷热的夏天是我最不喜欢的季节,虽然我喜欢,特别喜欢夏天雨,痛快淋漓。在大连短暂的停留几天之后,我乘坐火车到了沈阳,一个著名的北方城市。然后从沈阳回到山东,就像是一天一夜从春到了夏,燥热的站台拥挤着很多外出的人们,我嘴角抿着车票穿越人群,浑身被汗水浸湿,那是一种我一生都不喜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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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5 13:57 | 只看该作者

梦魇

整个夏天,雨似乎一直在下,从未停歇。我感觉自己像发霉了一样,渴望有着那么一天再次遇到那个女孩,至少能让我知道她在哪里或者怎么样。玉兰花开花谢,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或者想要什么。
        人的记忆总是那么清晰,对于涉世之初的我,总是很敏感的看着这个我应该面对的世界。人们似乎很有意思,他们总喜欢和自己开玩笑,甚至忘记了自己会在哪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即使伸出双手也无法被挽留。
        外甥女杰杰乖乖的,像个跟屁虫在我后面。孩子眼中的世界总是那么美好,她会偶然指着某片叶子说那个叶子很不一样。我像个大人一样跟她说很多我想给她说的话。在某一时间我总在想我也要有这样乖巧的女儿,好好教育她,让她好好成长,成我眼中的骄傲。
        暴雨一直下了一夜,雷声惊吓到了杰杰,清早她就哭着要喝爸爸打电话。那天,就是那天,我记忆一直清晰,磨灭不去的记忆痕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事如此脆弱,就在一瞬间离去,再也不醒。我见到的是慌乱的人们在呼喊,在忙着从泥泞的道路上拉着排车往村中心街的一辆急救车赶。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才知道,我很喜欢的一个小侄心脏病突发,病危。
        总是感觉那天所有的事情不那么真实,我总想忽略那一天的存在。但是现实就像被诅咒的一样,往往那么不近人情。中午之前要埋葬掉不成年的孩子是农村的规矩,于是所有的人都很匆忙的忙着各种各样的事宜。小宝静静躺在家门口的树下,面色如生,依旧微笑。我和几个人给他穿上崭新的西装,想象着前几天他还笑着对我说有时间跟我去钓鱼玩,一起去吃快要成熟的西瓜。十八岁,一个如花的年龄,被葬在黄土阴冷的土穴里,再也无法呼吸,无法微笑。
        夜里电闪雷鸣,就像白天出现了从未出现的白鹤一样,所有人都相信,这个孩子是个仙山上的童子。他的离开是一种注定的结局。
        整夜我彻夜无眠,我在想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现在我内心渴望表达很多很多自己想要说的话,可是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人生总是要经历很多别离,很多次生死,很多次心痛心很痛的感觉。但是我再也不想要了,我害怕那种苦痛,不知道如何面对,害怕,恐惧那流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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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5 13:59 | 只看该作者

湛蓝之海

父亲是个名词,父亲也是一种威严,父亲更是一个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我第一次说及我的父亲,生我养我之人。从我幼小我就认知到什么是自己该做的或者什么是我不应该做的,因为做错了就要面对父亲责备冰冷的目光。我甚至幻想我能看到他得笑容一直灿烂,让我不感觉害怕恐惧。因为我一直在错,所以我就一直感觉自己面对他时倍感压力。
        在茫然的徘徊之后,我想清楚自己该离开家,该出去找自己能做自己的地方,至少我可以是自己,不要总要听从,不是总要依顺。于是我就和一个朋友悄然乘坐火车离开了家。说是悄然也不是悄然,因为前夜我刚刚和父亲因为某件事而争吵。
        列车向前,一直向前,我望着窗外,想象着当年父亲带我去济南求学时候他细心的安排我如何乘坐火车,如何照顾自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家。就那感觉在一时间就被对于外面世界的渴望冲淡了,我渴望自由的呼吸,渴望一种自己梦想着的生活。
        大海,依旧那样,但是突然变的湛蓝。或许是心情的缘故吧,我站在海边闭上眼睛呼吸着那咸湿的味道,心肺突然的舒畅,我无忧无虑,不再想以后我会经历什么磨难什么幸福。遥望天边刚蓬勃而出的太阳,我在沙滩上写着那个女孩的名字,从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名字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写法,因为沙滩的海水会让你无数次面对崭新的书写板。七彩的贝壳,润滑的石头,以及沙虫,远方的油轮靠岸离岸,那种渡轮的鸣笛第一次在耳边清脆新颖。
在青岛短暂停留就去了烟台,在那里我经历了什么是渔家汉子的爽朗和海上捕鱼的辛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然后酣睡,然后驾船出海,夜航的渔船总是被风吹的摇摆不堪,我呕吐的甚至想跳进大海。在渔家我唯一就记住一个姑娘,夏瑜娉,至今我还记得她教我用拉力罐怎么翦成烟灰缸的方法。
辗转几天,身上的钱所剩无几,几乎到了不做事就要挨饿的地步,更不用说买车票回家了。于是我们又一次去了海上,那是个秀丽的海边小村。我忍受着呕吐跟着出海,好像是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能担当的男人,能承受不能承受的苦难。秋天的海,荡漾着银色的波浪,那是阳光的颜色,多年以后我还记得那炫目的光亮。
那年唯一的乐事就是我用气步枪击中一只水鸭,而且是从细细的颈部穿透。那丛芦苇和沙滩上的蟹子,我记得特别清晰。
深秋的海容易起风,我始终不明白海上的人怎么会辨别突如其来的大风。在海上正捞着我们用丝网挂的鱼,梁永萧让我放下渔网拉起马达就往回开。一开始的小浪逐渐的变大,直至我们的船就像片叶子。我坐在船头看着迎面来的浪,被风吹起得水沫击打在我脸上,满嘴咸腥味。
天色灰暗,阴云开始密布,从来没有害怕过的梁永萧紧张的把着舵一直躲避着越来越大的浪。
回到岸边梁永萧一把拉住我直愣愣的看着我,半天不说一句话。海岸上聚集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家人的回来。我在那时感觉到害怕。晚上梁永萧和我俩人喝得烂醉,他说让我回家,不要再在外面了,外面总没有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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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5 14:20 | 只看该作者

族谱

家族所在地: 山东省菏泽市 分支始祖: 始祖:祥公。迁徙情况: 明洪武年间,山西洪桐迁至山东定陶西台集,家族字辈:  麟备龙朝尔瑞选,永宣文明元士崇。恒思芳淑懋,晓启世懿逢.传宪庆延自,以德耀光宗.联中相容义,廷学孟继隆.万顺保生福,振先正华平.国宏江山迥,允宜寰宇清.俊武贞品秀,英杰秉天成.
这就是我的所来,辈份晓。我记以上的这些,只是想说我似乎应该是那家:居家不欺亲,仕不欺君,仰不欺天,俯不欺人,幽不欺鬼神的何家小子。自小就生活在一种被血缘血统宗支什么什么的农村环境中,似乎我更对祖训什么的更感兴趣,当我的名字被修订进那本记载着无数生死的厚厚的册子,我就知道自己始终会在那些人的眼睛中走路,跌倒,再走路,直到我走不动,葬于属于何家的坟墓。对于我,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葬于黄土不如葬于青山,关键问题是我和谁葬在一起,那个陪伴我的人到底是谁。于是我就开始想,这人生是不是所有的努力就是寻找那个埋葬自己的地方和那个埋在自己身边的人。
在现在,特别是今天的现在,我突然发现自己信仰很迷乱。我几乎完全否定了自己上学时所有的来自于教师课本和社会给我的那些信念信仰和期望。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我感觉很混乱的社会,每个人都在匆匆忙忙做他们自己认为正确无比的事情。这就是我眼睛看到的和我能感觉到的,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能看着我眼睛说话。
这年冬日,雪特别特别多,我在一天收到一封来自于外地的信,写那封信的女孩子我甚至都忘记了模样。她在诉说什么,我想我很清楚,只是不知道如何回复那封信。于是我就告诉我尚在世的二爷,他颤抖的不能握住任何东西的手想要抚摩我的头发,那时我只能蹲下才能让坐在椅子上的他能够着的我的头发。二爷告诉我,人一辈子总是要经历这样那样的事,很多时候总要自己去把握,别人说什么都是别人眼里的处理事情的方法,就是一句最俗气的话,你自己活着,没人能为你铺凭一生到头的路。我后来就没写那封回信,后来听人说,那女孩生活的特别幸福,特别的好。
就那样的日子,每天吃完饭就和父亲去东面大坑里往台田上用铁锨弄土,有时候一上午,有时候会是一天,似乎父亲一生都在造地,总在想象着怎么在沟沟坎坎上平整填土造出一片田地来。我总以为父亲是在徒劳,事实或许是正确的,因为没过几年,那片可以种很多菜的小田就被水泡了,层层崩塌,就像父亲对我的期望。我知道,我自己或许就要那样如同我的父辈一样生活,再也不挣扎,也不再幻想自己能怎么样了,毕竟我就这样,看不到任何喜悦或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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