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享赫哲情,幸遇余纯顺
寻访赫哲族
十几公里的乡级小路转瞬间驶过,看到莲花河石桥上刻有“街津口”字样,激动万分!
夕阳初现,街津口跃然眼前,心中一阵欣喜,望着“街津口”的标志牌和眼前一条小巷、整齐的房屋,耳畔仿佛回荡着那首唱给赫哲人的歌:
阿朗赫赫尼那 阿朗赫赫尼那,阿朗赫赫尼那 阿朗赫赫尼那赫雷给根
乌苏里江水长又长 蓝蓝的江水起波浪
赫哲人撒开千张网 船儿满江鱼满仓。。。。。
。。。。。。。。。。。
。。。。。。白桦林里人儿笑 笑开了满山红杜鹃
赫哲人走上幸福路 人民的江山万万年。。。。。
满脑子的渔船、大网、一身鱼皮装扮粗壮豪迈的汉子在江岸上向我招手。想着想着,便急切地沿路打听,然而令我诧异的是,街道旁开店经营的人家,竟不知道哪户是赫哲人家,反过来一想,一些单纯买卖人的理念,不就是“来的都是客,全凭钱来往”吗!何必怪罪人家哪。街面的两侧都是整齐的房屋,想象中,赫哲人家应该在江边上,于是,沿路纵深,看到路旁“边防巡逻路”导示牌,知道就要到江边了,果然,前面一个T字路口,左转看到不远处的山崖和宽阔的江面,兴奋的顺小路快速来到岸边。停车眺望,内心激动的呐喊:赫哲族兄弟,我来了!
双手捧起江水,倍感亲切!一切好像是梦,环视周边静寂的一切,打量着岸边的那一辆伴我一路征途的越野车,百感交集!车停在江边的山脚下,据了解,山上被称作钓鱼台,山
顶是一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平台,有一个两层叠起的“望江亭”,亭子外有一块1993年立的247号界碑。 轻抚岸边的江水,深邃,宁静;江风扑面,略带寒气,眺望对岸,虽模糊不清,更显神秘,因为彼岸非此岸,一江之隔,那已是异域疆土;这就是黑龙江的神圣和神奇,你好!黑龙江。同时为生活在这里的赫哲人而感骄傲。藉景更思人,向往追寻一路的赫哲人家,到底在哪里呢?江边一户农宅的门头,挂着“赫哲人家”的牌匾,兴奋地奔过去,进屋一看,竟是个小超市,柜台里摆放着俄罗斯望远镜、俄罗斯套娃、香烟、打火机等各种纪念品,墙上挂着大小弓弩,鱼皮画等工艺品。尽管让人眼花缭乱,但我并没有感觉新鲜,因为在新疆的霍尔果斯口岸以及内蒙古海拉尔、额尔古纳等地都见过,甚至很多城市的俄罗斯精品店也都有,但我为能在这没有几户人家,且孤寂、偏僻的江边见到这样的精品店而感到不惑。我以为终于找到了赫哲人了呢,掩不住内心的欣喜,急切地问这对主人夫妇,“你们是赫哲族的吧”?“不是!”他们的回答,让我一脸的狐疑,以为跟我开玩笑,接着问:街津口不是赫哲族民族乡吗?好想看出了我的失望,他们为我解释,gov-ern-ment在街里给赫哲族盖了新房,都搬走了。按他们的指点,迅速跑回街里,有点饥肠辘辘,先到饭店打理一下胃口,借机跟饭店的伙计打听,伙计很热心到外面打听邻居,以此得知对面整齐的红顶趟房,就是赫哲族聚居地,具体哪一户是,不是,都说不清。够了!听到如此宝贵的信息,按捺不住了,擦嘴、结账,撒腿!
幸运的是,凭感觉开车钻进一条胡同,停车敲开一户的院门,女主人对我的询问,给予了肯定,同时也流露出了不安和提防,就在我介绍来由时,从屋里出来一位身材宽阔的中年汉子,听了我的介绍,热情的将我请到屋里。他就是我的赫哲族兄长吴福胜。
吴大哥刚听到我介绍行走了7个多月,来到街津口,专门探访赫哲族时,他打断了我,激动的给我介绍他的老伴和女儿,然后,让嫂子做菜,并拿出白酒,让我边吃边聊。我告诉他刚才在街上已经吃过了,但他坚持说,到赫哲族了,怎么能不喝酒呢!并说“你不在大哥家喝酒吃顿饭,我就不给你签字”,顿时,我心里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嫂子做了四个菜,借大盘的拌生鱼大哥便滔滔不绝的给我介绍赫哲族的过去的原始部落生活和他们的习俗,几杯酒过后,大哥看了我的签名旗和各民族兄弟留言本后,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番赞许和肯定后,让我稍等,他随后从里屋拿出一本相册,走到我近前,小心的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让我看是谁。粗略的看了一眼,我没有马上回答,因为确实不认识这两个人,但那面红旗的字:“徒步环行中国,上海——上海”倒是很有冲击力,我正似乎琢磨出点门道时,大哥有点急了,诡秘的说:你看看后面。我将照片翻过了,顿时惊讶的说出口“余纯顺”!
大哥和我碰了一下杯,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当年和你一样也在我家喝过酒,可惜啊!开始给我讲述:他和余纯顺的一段往事。20年前的1989年3月,乡文化站的一同志,给他家领来一位徒步行者,就是余纯顺,然后,由他为余纯顺做导游,介绍赫哲族,环游街津口,并在他家住了两天,临走时,他送给余纯顺一双鱼皮"靰鞡"(wù la)鞋;还介绍了很多他对余纯顺的了解。看着他与余纯顺在江边的这张合影,老吴大哥不无感怀的说,如果没有罗布泊那一段,他应该还能再来我们这的,他走时和我约定了啊。仔细的端详着余纯顺年轻面孔,我仿佛触碰到了激昂的斗志,神情中充溢着刚毅、倔强、坚韧,朝气,虽然难以和罗布泊里的那座沧桑的雕像对接,但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执着和信念。照片背面写有余纯顺"上海教育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的字样,不禁让我感到我们有着些许的相像,难道我是在完成他未尽的梦想吗?1989年3月,我脱下军装时,滋生了骑单车赴南疆、走中国的梦想,然而,一念之差,留存为遗憾和梦想,否则,我们有可能路上相见;尤其是恰逢2011年6月(这个月也是余纯顺的诀别之月),我单人单车陷进罗布泊绝望的三天里,冥冥中总在回放着街津口的一幕,并以为是上苍的安排,让我与余纯顺同命天涯,同处于此,就此终结行者之路呢;当今天仍有机会再设计旅途时,我感觉并不仅是我比于公幸运,而也许是,在罗布泊里是他让我感受了一次生命的考验,并寄附我一份顽强的意志和执着的信念。
感谢街津口、感谢赫哲族、感谢吴福胜,让我与余纯顺在此不期而遇。
如今赫哲族的语言、和民族工艺在渐渐的失传、流逝,然而,幸运的是兄长还可以说赫哲话,嫂子还能够制作鱼皮衣。
吴福胜为我介绍:街津口赫哲族乡 隶属同江市管辖;因位于街津山脚下,又地处黑龙江入口处,故得名——街津口,这里是赫哲族的主要聚集地;现在他们乡的赫哲族人口不到600人。
[ 本帖最后由 西林浩特 于 2011-5-25 05:38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