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 无人的海滩,寂廖的天边。红尘隔绝,艳香飞卷。 说,美丽,一生一次,可好。繁花盛时,挥袖而别,最是曼妙,可好。我说,好。 说,美丽,一次一生,可好。残阳西落,拥别岁月,最是逍遥,可好。我说,好。 忍着心口的痛,躲在被子里躲秋凉的我,终是经不住这好与可好,指尖冰凉地坐在画前。煮了杯热茶,拈了两朵玫瑰进去,和着缓缓地泪,一滴滴,一朵朵,一口口,一点点,忘却。 说,美丽,别那么伤感。我说,没有啊,没有啊,文字而已。其实,真的没有,只是,文字痛了而已。
耳那边唱得热闹,仿佛凤凰连理,一片桃粉。曾想如果有一天可以给一对情侣最好的祝福,我便用心唱这歌。那婉转的腔调时时让我想起烫卷得有些生硬的发,轻执手端半透面庞的扇,微摆腰肢隐露地腿,一派大上海的自在风光。这歌总被我唱得有些轻佻,柳眉飞眼,红醉飞胭,春光良宵,和着香软的画面,才觉成全得了这一曲。 只是,此刻,秋风凉,夜色凉,曲儿调儿也全凉冰冰。这人间一曲轻唱,倒有了些决绝的隐痛。 眼前掠过下午镜头里那一对拍外景的新人,银杏树下,一袭粉纱。未及细想,新人拎起裙摆,露出牛仔裤,卷到半高,红红的高跟鞋,嗒嗒地走向下一步。我总以为,那纱笼里的腿该是不着丝袜的,光滑地与有些硬朗的裙撑摩擦出幸福与期待。哽在喉间的一点涩,便如此刻心中这一抹苦。美好的,哪怕是幻想,会在倾刻间灰飞湮灭。找到一个角落,慢慢整理镜头,没风的角落,没人,没阳光,依旧冰凉。好吧,我是伤感了,这样承认有没有很丢人?也许,我只是畏寒,女人多半这样的,对吧? 总有一只口袋,半开着口丢在高处,里面随手放着出行用的小物件,隔些时日便清理一下,仿佛随时要在路上。眼光落处,戛然而止,仿佛它的路到了尽头,再无用处。为这,再伤感一下,是不是也不算很丢人?
晚餐,喝了热热的汤,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边说一边听自己说,总觉得那声音不是来自我的身体。咸香的辣子鸡吃得脸颊麻麻的,不知道是不是放了些什么特别的料,总会有些川菜在吃过后让我一段时间内脸颊发麻,呼吸不畅,头晕目眩。在窗口等了半天月亮,没有什么彩云追月的场景,只好恹恹地回来,徒劳地看着镜头,发呆。 珍重这花月良宵,莫把流光辜负了,要学那凤凰于飞,凤凰于飞,在云宵。 可是,这困顿在心头的苦纵使化成落花满天,却也是啼血的绝唱,美丽又如何?那些碎碎念的话语,纵使再温软多情,却也是一下一下,刀口向内,如何能不痛?心里自此埋下一根针,跳,便痛; 不跳,是绝。如何是好? 婉若那水中一条路,连接两岸,踏上,却是不归路。是要我去,还是你来? 说,美丽,可好。我说,好。 凤凰于飞。燕燕于飞。
终了,我还是不愿意伏倒在伤心之后。 那么,不如依然说,文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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