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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阿尼玛卿 阿尼玛卿山又称玛积雪山或玛卿岗日,海拔6282米,位于青海省果洛州玛沁县西北部。阿尼玛卿大藏文书中意为活佛座前的最高侍者,“阿尼”是安多藏语的译音,意为先祖老翁,也含有美丽、幸福或博大无畏等意。“玛卿”的意思是黄河源头最大的山,也有雄伟壮观之意。雪峰银光烁烁,远远望去,犹如浮在云天之上的水晶雕塑,令人不得不产生敬畏之心和某种宗教幻想,这就是阿尼玛卿的神圣和神奇。阿尼玛卿也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呈西东南走向。中国第二大河黄河在这里来了个180度大拐弯后向东南流去,主峰正在大拐弯中央。阿尼玛卿共有18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峰突兀在莽莽高原,山上冰雪连绵,终年不化。它既是多麦安多百姓的依山或魂山,也是与黄财神相媲美的财宝神山。
从海拔百余米的家乡,驾车用3天时间来到青海果洛州海拔4000米的雪山乡,同行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尽管这里是阿尼玛卿转山的起点,却并不能看到神山。
到达雪山乡后,找到一家当地藏族人开的旅店,见到老板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帮着找驮包的马。老板正忙,便把这差事委托给了一个村里小伙子。然后,我们便抓紧给手机充上电,整理转山途中要用的物品,因为是旅店自己发电,晚上10点就要断电。 我们包里装的是6天的干粮,加上帐篷和睡袋,每个包至少也要40多斤,这要是全背身上在高海拔走路不得累个半死?。于是便再次央求店主帮忙,店主满脸无奈。原来这十多天一直下雨,水已经把多处的道路冲断,有马的人家觉得危险都不愿意进山。“我们当地人都是开车去转山,你们为啥要走路啊?”店主很是不解,劝我们这个时候不要进山。 来的路上,短短的70公里我们就足足开了3个多小时的车,确实看到很多地方的路被水冲断。怎么办?大家开始犹豫。商议后决定租车把我们送到被水冲断路的地方,人只要能过去就行。
一番讨价还价后,总算租到了车,拉着我们驶上了转山路。大约行驶15公里后,车被横在路上的一条河给挡住了,车主告知我们:“到地方,下车吧”。正研究怎么过河,驶来四辆当地的越野车,三辆车磕磕绊绊驶过了河,其中一辆陷在河水中间。大家齐心协力将其救出后,我们趁机乘车把人和包送过对岸。此时,下起小雨,让同行的一人随背包搭乘顺风车到前方20公里左右的地方等我们,因为那是我们计划的营地。车走了,剩下的我们四人开始沿着转山路前行,大约走有10公里,再次被河水阻挡,仔细辨认河床上的车辙印,选择从最浅的地方涉水过河。脱了鞋赤脚踏进冰冷的河水,双脚很快就没了知觉。 过了河,雨变得更大了。又往前走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身后汽车声,只见驶来两辆皮卡汽车。远远地伸手拦下,原来是当地牧民开的,驾驶室坐满了人,司机让我们坐在车后斗内,沿着崎岖坎坷的山路,开始了一路狂奔。此时雨已经变成了雪粒,打在雨衣上面噼啪作响,但是我们是幸福的,因为在快走不动的时候,我们有车坐了。 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簸了几公里,最后下路来到一片牧场。我们迫不及待走进牧民家的帐篷,嘴里说着:“就住你家了”,还没等人家点头就把背包丢在了帐篷里,接着就是脱鞋烤衣服铺睡垫掏睡袋…… 女主人客气的给我们倒上酥油茶,还为我们拿来油炸面食,大家狼吞虎咽,展现了我们几个“私闯者”特有的“豪放”。
此时外面已由雪粒变成了飞舞的雪片。 吃饱喝足,我们几位开始东倒西歪的占去帐篷半壁江山,展示着各种版本的“葛优躺”、“北京瘫”。时不时会有几个牧民过来,他(她)们来找主人说会儿话,喝碗酥油茶就走,说着话的同时会时不时拿眼瞄瞄我们,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但我知道他(她)们是来看我们这些奇怪的客人的,交谈的话题也和我们有关。 临近傍晚,走出帐篷,雪渐停,云渐淡,此时才看到我们住的帐篷就在阿尼玛卿的前面,(离的如此)近距离接触,感觉神山是那么的和蔼慈祥,英俊中又有几分柔情。远处的山坡就是4720米的达木乔垭口,远远望去,好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影影绰绰,神秘莫测。 夜,很快就来了,因为我们鸠占鹊巢,造成帐篷太拥挤的缘故,这家男主人抱着毛毯睡到了别处,留下女主人和2岁的孩子与我们睡在一起。帐篷外的几条藏狗不知疲倦的的吼叫着,伴着它们此起彼伏的叫声,我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一早,走出帐篷,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毫不吝啬的倾洒在整个草场。抓紧时间洗漱吃饭,整理东西,我们准备赶路。给主人钱,主人坚决不要:“你们住在我家就是我的朋友,我们藏族人是不向朋友收钱的”。一种久违的淳朴,带给我们的是暖暖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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