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边关
从汉武帝遣使张骞出使西域开始,西出长安的西域行程就被
赋予了凄凉、孤寂、漫长的含义了。从汉、唐的诗歌里我们都可
以感觉到这种伤感的情调,无论是唐代诗人王之焕的 “羌苗何须
怨杨柳,春风不渡玉门关。”还是王维的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
出阳关无故人。 ”都能感觉到这种古人心情的惆怅。西域就是别
离;西域就是伤感;出了阳关的行人唯一有的就是对故乡的魂牵
梦绕了。直到了近代的1877年,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在他所写
的《中国》一书中,首次把汉代中国和中亚南部、西部以及印度
之间的丝绸贸易为主的交通路线,称作“丝绸之路”,于是,西域
之行就被丝绸这种华丽的织物披上一个浪漫的名字,西域的戈壁
不再寂寞、西域的美酒也更加香醇,到了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更有
甘肃省歌舞团的一部《丝路花雨》的舞剧更是将西域之路演绎成
了一个令人怀恋、向往的地方了。
这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呀?我们期待着。
自9月19号从上海出发,无限SUV一路轻尘,只两天时间就带着我
们略过了西安、天水、兰州,沿着连霍高速公路一直向西行,过
了武威和张掖,第三天我们就站在了嘉峪关的城楼下了。嘉峪
关,这座明代万里长城的西端主宰,自古为河西第一隘口,它目
睹了多少南来北往的商人、东行西去的过客,见过了多少王朝帝
国的兴衰。也许是受这名关得影响,我们一直认为无论如何,它
也只不过是一个关口、一个边关。当我们站在嘉峪关那灰蒙蒙的
关楼上远眺祁连山的白雪,眺望连绵千里的戈壁时,豁然地发眼
前还有一个新兴的城市,那就是嘉峪关市,这是我们没有想到
的,站在高处望去,城廓清晰,城中建筑工地上塔吊忙碌的转动
着,城外卡车带着尘埃向城里驶去,一切似乎都是新的,拔地而
起的建筑都带着艳丽的色彩,整齐的道路宽敞笔直,城里的楼房
间距宽阔,学校的操场特别大,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城市,初看
上去清新亮丽,像沙漠地里的一汪清泉令人渴望,古城墙下遍地
成熟的玉米地结满了玉米棒,丰满茁壮的让人看到了丰收的希
望。
这就是嘉峪关,它已不再仅仅只是一个古老的关名了,它还伴
生出了一座新兴的城市,和源自汉代的酒泉孕育出一个新兴的卫
星城一样,它们成了西域丝绸之路上一个个璀璨的明珠,成了西
部兴旺的标志。
有城市西部就不会寂寞,有城市西部就会繁荣,有城市西部就
更不可能荒凉。
西行, 充满希望。